十六年的休養生息,十六年的悉心籌謀,如今在不到而立之年的新汗統治下,狼庭早已今非昔比。
近兩年的連幡試探也將大夏北境的布防摸的一清二楚,當然行事周密的無雙等人自是例外。
日升日落,轉眼已是夏末,正是青黃不接的微妙時期,而狼庭卻選擇在這時揮師南下。
僅隻一天就兵臨城下,幸而雲州駐軍據石峪關浴血死戰,方不至失守。
一封封告急文書飛呈帝京,泣血求援。
近年來戰亂頻頻,國庫早已不堪重負,如今麵對虎狼之師,若無抵抗良策,拚死以禦,隻怕真的會江山飄搖,讓百姓遭受痛失家園,離鄉背井之苦。
“兒臣請戰!”
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仿佛帶著霹靂與閃電的能量,落地有聲,瞬間令滿朝文武定下心來。
皇次子夏雲紹,字正宇,故元昭皇後之子,十三歲上戰場殺敵,十五歲封離王,十七歲便成為十萬大軍的首領,同時也是大夏自開國以來年紀最小的親王。
如今已是二十一歲的他,是個長身玉立的青年,容貌因為常年在外帶兵,除了皇族的貴氣外又多了幾分剛毅、冷肅之氣。
“臣附議,離王殿下久在沙場,用兵厲辣精妙!十萬火炎衛更是令人聞風喪膽,什麼樣的鐵軍不戰栗三分,由離王掛帥親征是最合適不過的。”
“臣附議。”
“臣也附議。”
朝臣們,霎時也如風吹麥浪般紛紛折腰,七嘴八舌地嚷著“附議”二字,可見其在軍中、朝堂威望之高,不愧是中宮嫡子。
穩坐龍椅的帝皇望著自己的愛子滿意的笑了,“準奏。”
是以當庭頒旨,令離親王率軍二十萬出征,迎戰狼庭鐵騎,擇日誓師受印。
兩日後,幾十位援兵的高級將領們拜別了帝闕,束甲出征。
清晨的風吹過夏雲紹烏黑的鬃角,將他身後的玄色披風卷得烈烈作響。烏騅駿馬,銀衣薄甲,胸中暢快淋漓,手握銀槍,滿是征戰殺伐的霸氣。
放眼二十萬男兒,奔騰如虎,環顧兄弟愛將,他的唇邊露出了一抹飛揚明亮的笑容,不再回眸帝京,而是撥轉馬頭,催動已是四蹄如飛的坐騎,毅然決然地奔向了北方,那兒有他不可輕視的對手,有他期待已久的較量。
而早在十天前無雙等人就已然得知了消息,傳令拔寨俱起,馳援迎戰。
兵貴神速,在雲中駐軍剛剛擋住狼庭又一次瘋狂進攻之後,一麵迎風招展墨色的大旗猛然出現,旗上銀鉤鐵畫的四個血字森然醒目,隨後是潮水般的大軍,恐有數萬之眾。
咋見此景,已經血戰一天的鐵血男兒歡聲如雷,似是忘卻了周身的疲倦,也未曾想到援軍來的太過迅速。
“隊列整齊,紋絲不亂!”
“蹄聲如雷,行動迅速!”
“塵煙條起,直衝雲霄!”
“這是一隻何等精銳的軍隊,不知統兵大將是誰?”
“琢玉做戈?他們是誰?是來救我們的麼?”滿心歡喜期待援兵的年輕偏將期待的詢問。
“是啊?這琢玉做戈怎麼那麼熟悉,我是在哪兒聽過呢?”年紀略長的副將,攏著眉峰疑惑的看著向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