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不是呢?嗯——?跟老子說心裏話,不許撒謊。”
“是。但……但我……想了一年多了也沒想出怎麼才能逃得出去……”胡元傑不敢跟他撒謊,隻有說實話了。
“瞧你那點出息。地上那坑是你摳出來的吧?你就是摳亂你的雙手,挖到你頭發花白,也沒可能從這裏挖出要逃走的地洞。想要逃出去,你聽我的,保證能成。”
“啊?”胡元傑聽說能成功從這裏逃走,眼睛頓時明亮起來,說話也利索了:“楚爺。隻要能離開這裏,你讓我做什麼都成。”
“好,睡覺去吧。明天白天我告訴你越獄計劃。”
胡元傑像個孩子一樣,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躺了下來。這一夜是他坐牢十幾年來,睡的最為踏實、最為香甜的一個夜晚。這個夜晚他還做了一個美夢,夢到現在已是他的老婆;而當時是‘春香樓’裏的頭牌,名字叫做落梅的姑娘。那是個大奶翹臀、床上功夫極好,讓他每次都銷魂,舒服的死去活來的可人兒。在他口水滴落、夢中發出“哼哼”的時候,被一隻有力的大腳踹醒。
他摸著生疼的屁股急忙從床上爬起,睡眼迷離的看著站在窗前的楚天霸一直看著外麵。
“你過來看。”
胡元傑走到窗前,看到有輛卡車停在那。他知道那是來發被褥的車。每年冬季來臨的時候,這輛車在這裏進出幾天,把犯人過冬的被褥挨個牢房發放,然後把每個牢房髒舊的寢具拉走洗曬,等來年春暖花開,天氣轉熱的時候再拉來換回。他看了半天,也沒想到楚天霸說的越獄能跟這輛車挨上邊。
“看明白了嗎?知道我們怎麼出去了嗎?”
“不明白,楚爺。”
“你可真笨呐,過來!老子給你開竅。”說著話的楚天霸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他立馬疼痛難忍。
楚天霸附在他耳朵上嘀咕了片刻,胡元傑那雙猶如一潭死水一樣的眼睛開始轉動起來,眼球隨著轉動的加快開始發出了幽幽的綠光。
在楚天霸給胡元傑開竅後的第三天夜裏。胡元傑激動萬分,怎麼都睡不著。一想到明天就可以看到藍天白雲,就可以離開這個終年隻能看到高牆電網,連個鳥兒都看不見的地方,就無比的激動。激動的幾近發瘋,激動的渾身顫抖。如果明天運氣好的話,沒準可以摟上那個大奶翹臀的落梅睡覺,就可以……可以幹那個……嘿嘿!想到這裏不由得笑了起來。可是如果不成呢?那麼,罪加一等,就是死罪。想到這裏剛才的激動頓時全消。不行!總覺得這事有點不靠譜。如果……如果……一個夜晚,胡元傑幾乎沒有合眼,腦子淩亂,思緒混亂。假設了一百種成功的可能被自己又一一推翻。要知道,按照楚天霸的計劃,想要成功,那是要殺人的,也就是在那兩個撤換被褥的獄警進來之際,幹掉他們,然後換上他們的服裝,繼續他們的工作。等裝滿寢具的車開出監獄,就順著設計好的路線逃跑。等監獄發現的時候,他們早已跑出幾百公裏之外。如果運氣好的話,當天就可以遠走高飛。那麼,如果稍有閃失,功虧一簣,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思來想去,在天將破曉的時候,他眼前一亮,一個計策湧上心頭,不由狂喜,又怕對麵的楚天霸看出他的心思,扭頭看了看對麵的床鋪,呼吸均勻。這才放下心來,困意襲來,沉沉睡去。
第二天事情的發展都按楚天霸的計劃順利進行著。
胡元傑眼睜睜看著楚天霸惡狠狠的把用床單撕碎搓成的繩子深深勒緊兩個獄警的脖子,他眼睜睜看著倆個獄警斷氣身亡。顫抖著無法控製的雙手從他們身上剝下衣服,然後穿到自己身上。在楚天霸低沉的罵聲中駕駛著汽車穿過一道鐵門,又過了一道鐵門,在來到第三道大鐵門的時候,他激動加上害怕,手腳不聽使喚,差點把油門當成刹車踩。他感覺坐在旁邊的楚天霸陰森森的目光像把尖刀一樣刺在他的臉上,他感覺那半邊臉火辣辣的疼。看著眼前的大門緩緩打開,朝陽像一道金光迎頭劈來,清新的空氣猶如開放的閘門般一下鋪麵湧來。他張大鼻翼,張開大口,猶如嬰兒吃奶般的、貪婪的大口呼吸著那甜滋滋的濕潤的空氣。久違了的陽光、藍天、白雲隨著大門的緩緩開啟,越來越寬……終於變成一幅完整畫幅的時候,胡元傑右腳開始踩下油門,卡車轟鳴著向前駛去。10秒。9秒。8秒……胡元傑開始在心裏倒計時。不——心裏的另一個聲音陡然響起!他猛的向右一打方向盤,右腳用力踩下,卡車呼嘯著撞向洞開大門右側的牆壁。胡元傑在用力踩下油門的時候,左手扭開了駕駛座的車門,身體一縮,雙手抱著頭部,同時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道把他甩出汽車的駕駛座,甩向了洞開的大門……
三天後胡元傑被宣布減刑,無期變為20年有期。同時他也知道,那個令他整天膽戰心驚的楚天霸,在汽車撞牆的一刻跳出車外,開槍拘捕的時候被當場擊斃。此後的幾年裏,胡元傑每晚做夢,必然夢到那凶神一樣的楚天霸在追殺他。在他刑滿出獄後,請了法師,專門為楚天霸做了一次大型的法事,從此再沒有噩夢驚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