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花顏軟若無骨地被阿骨抱起,我心裏滿是歉疚與自責。我不由地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與阿骨的事導致的。雖然二者確實沒有直接聯係,但是,我總覺得,有什麼關係。

待我三人離開山洞之後,在洞內的上方,忽然出現一雙血紅色的瞳孔。

一路將花顏抱回園子。誰知園子裏一片混亂,群龍無首,正在到處找我。

我讓阿骨送花顏回房,自己則來到了大廳。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我問領頭的嬤嬤。

“鴛姐,出大事了。”

“是死囚出事了嗎?”

“你怎麼知道的?”又問,“青歌這是怎麼了?你們是從哪把她救回來的?”

“從一個人的手裏,”我揚了揚頭,看向阿骨離去的方向,“那些死囚就是我拿來換她的。”

“什麼人這麼厲害?連鴛姐你也打不過。”

“嗯,”我點點頭,“很厲害的一個人。”

“鴛姐你聽我說,不僅僅是死囚,還有兩個獵妖師。”

見我一副淡定的模樣,又問:“不會也是你幹……”

“嗯。”

“真是你幹的!”

我整理著衣袖:“是啊!”

“為什麼?你……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我們在這裏已經這麼多年了,一直謹小慎微,收斂天性,不去殘害凡人。和獵妖師井水不犯河水。你現在這麼做,已經嚴重觸及了他們的底線。官府和獵妖師們已經聯合起來,城中大大小小的散妖都會因此而受到牽連的。”

“那就讓他們都住到迎春園裏來。”

“住過來?”嬤嬤厲聲反問,“你是想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我們嗎?她們好不容易過上了幾天安穩日子。”

“好了好了,沒辦法嘛。您老別再嘮叨了,有我在呢!讓姐妹們都去歇息吧!”

嬤嬤還想再說什麼,我又多勸了幾句,她這才歎了口氣,回頭招呼姑娘們各自回房。

待眾人散去後,我走到大門後,將門栓用法術加固了兩道,又在園子周圍布上一個大大的法術屏障。這才走到花顏房內。

她正雙目緊閉,躺在床上。

阿骨守在床邊。我走上前去,問道:“怎麼樣了?”

“沒什麼,就是受了驚嚇,調養幾日就好了。”

“好。”我點點頭。

阿骨看了看我,又問:“官府是不是找上門了?懷疑我們了嗎?”

“暫時還沒有,”我一邊查看著花顏,一邊說,“不過遲早會查到我們頭上。我們該怎麼辦?”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我知道你怎麼想的,我不可能一走了之的。留下花顏和一園子姑娘,目前隻有我有能力和獵妖師們對抗,而且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打過。”

“既然這樣,我會和你一起。”

“不,”我伸手覆在他手上,“你走吧,你得走,我不希望你出事。”

“你覺得我會走嗎?”阿骨笑了,反手握住我的手。

“不,你必須走,我有種直覺,總覺得你會出事。”我將他手握的更緊了,好像他隨時會消失離開一樣。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屍妖都是很厲害的不是嗎?”

“可是……”我還是很猶豫。

“知道你擔心我,等我們解決了這件事後,你就和我一起離開,好嗎?”

我看著他堅定的目光,和一如往常的溫暖笑容。終是不忍心再堅持,於是道:“好,我們一起走。”

阿骨伸手將我攬過去,我輕輕枕在他的肩上,這份觸感,他肩膀傳來的冰涼和因過瘦而導致的些許疼痛,都輕輕地印在了我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