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晚的事情,我們誰也沒有再提!我沒有問阿骨複仇的事情,他怎麼會受傷,仇有沒有報成?我隻想看著他如今開心的樣子,不願提起那些事情讓他不開心。
如果我們能一直這樣,他能一直和我在一起,陪在我身邊,那麼從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又有什麼好深究的呢?
“如果故事隻發展到這裏,倒也是個美滿的結局。可惜啊!”長鴛停止了對往事的追憶,忽而感歎起來。
“可惜什麼?”洛離追問道。
“可惜,名字落在了離緣冊上的人,注定了要麵臨離散。”
“你說什麼?”洛離心頭一緊。
“我說什麼,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吧!”長鴛低頭撥弄著手腕上的鎏金鐲子,麵色不明。
洛離見她這話雖未說明,可這模樣架勢,卻摸不準她究竟是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故意拿話試她。
“我不明白。”
長鴛淡淡地笑了,這是她一貫的樣子,可這一次,洛離心裏卻緊緊地繃著。長鴛的實力深不可測,洛離自修煉術法一來,從未與人過招,她不知自己有幾成勝算。
此時長鴛卻說出兩字,讓她知道她不需再狡辯什麼了。長鴛站起身後說道:“洛……離……”
她站在窗格的陰影裏,背對著洛離,又重複了一遍:“洛……離,現在還需要我再說什麼嗎?”
洛離知道她已無從辯駁了,於是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是離神晏宇的首徒,是下一任的司離天神。”長鴛轉過身來,“我知道的,遠比你能想到的要多得多。”
長鴛來至在書桌前,自案上的筆架上取出一筆,捧到了洛離麵前。
“這是……”洛離看著她手中的筆,啞然。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長鴛將離緣筆交到洛離手上,轉身便坐在軟榻前,捧了杯茶,道,“這是你師父留在我這兒的。”
洛離滿心疑慮地接過,問道:“師父,你認識我師父?師父一向筆不離身的,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其實是我不好,我……”長鴛說到一半,突然有婢女在門外稟報:“啟稟坊主,有兩個神仙闖進坊內。”
“副使們呢?”長鴛喝了口茶,緩緩問道。
“右副使還在閉關,左副使昨夜已經從外歸來,正在房內休整,尚未來得及出麵,底下的姐妹得了消息的倒是都去了,雙方正在落英院內打的難舍難分。來者與在場姐妹們的實力相當,畢竟如今還有好多姐妹沒趕過去,一時倒也難分高下。”
見長鴛未下命令,那婢女又道:“還請坊主示下!”
“不必打了,讓姐妹們都住手吧!我這便和小玉姑娘過去。”
那婢女稍一遲疑,轉瞬便利落地答了聲:“是!”
長鴛將茶盞擱置在軟榻上的小方桌上,起身向門外走去。
行了兩步,見洛離還愣在原地,又微微側了身子,道:“走吧,與我同去一回落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