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瞪大眼睛,忍不住環顧四周,“這裏就是原來的黃泉井……對了,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是啊,就是這裏。”小柳一腳踹開一道斷成兩段的木梁,“剛才不知從哪進來一群……”她有些糾結怎麼措詞。
“活屍。”風月接道。
“對,活屍,這些人都沒還沒死,他們進來後也不幹別的,就是一個一個地互相咬住脖子。”
風月廂聽得心肝一顫,聽見小柳低頭搬著石頭又道:“然後,就全都死了。”
“死了?”
淩音不知何時飄到近處,似乎很不能理解小柳方才的話。
“後來呢?”風月問道。
小柳終於把比較大塊的碎石清理幹淨了,露出下麵已然看不出原來顏色的床被。聽了風月的話,她回頭道:“後來?後來還用想嗎?小月月,你可是司鏡,要是你哪天擦鏡子的時候突然遇著成百上千新死怨靈,你說會怎麼樣?”
這下風月明白了,一時冷汗直流。
積屍之地之所以易開鬼道,就是因為有大量亡魂聚集,這股開啟鬼道的力量原本就不容小覷,再加上這裏本身處於陰陽相接之地,後果可想而知。
這裏的陰陽通道若是旁的也就罷了,偶而開一下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可是這下麵偏偏是一口黃泉井,黃泉水中冤靈厲鬼無數,怨氣衝天,一旦開啟,後果不堪設想。方才那場驚變想來是小柳強行阻止其開啟所至。
她一時不知作何言語,小柳姑姑並沒有做錯什麼,可是這滿地殺業卻不知會有多少計在她身上……
“那些人死得突然,我一時也來不及作何反應,”小柳將一幹亂七八糟的床被盡數掀了,露出下麵的瑩白玉碑,衝一旁飄著的淩音招招手,“要不是這小姑娘先前祭過碑,隻怕我也拿這口井沒辦法了。”
“祭……碑?”淩音慢悠悠飄過來,微微偏頭。
小柳指著玉碑地左上角,問道:“這是你的名字吧?”
隻見那碑上從右到左,豎著以殄文刻了一排排錯落有秩的名字。風月大概數了下,每一豎排大約是一百個名字,總其是三十排,而在這玉碑的左上角處,卻單獨出現了一個名字——葛淩音。
她心中一動,原來淩音不是她的全名。
淩音依舊是一副困惑飄忽的表情,“是吧……”
小柳好奇地摸摸淩音的額頭,“這是變成子母凶的後遺症嗎?”
風月在一邊點頭,“有可能。”
小柳歎了口氣,“一會白無常會上來一趟收拾這裏的鬼霧,我問問他這小姑娘還有沒有救吧……”
“小白會上來?”她有些驚訝,“他不是出國公幹去了嗎?”
前兩天還給她發短信說是要去西歐那邊開會,探討什麼有關客死他鄉者的靈魂引渡問題。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有可能是黑無常或者牛頭馬麵吧?”
“哦,那個,你剛才說到祭碑……”
“啊,對了,祭碑,這小姑娘可夠狠的,她生前……不對,是死前做了血祭,所以這上麵才會有她的名字。”
“血祭?什麼血祭?”
後方傳來李妍略為驚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