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仿佛剛剛的落寞隻是一瞬間的事,魏延轉身麵對龍傾時,早已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俊顏帶笑,眼若星辰,晶亮的眸子中綻放出隻屬於龍傾一個人的溫柔。
“接下我們來去哪?”龍傾知道魏延心中藏著事,也不點破,當做沒看見他的失態似的,和他並肩站在漸漸暗沉下來的天色下;如今已是清秋時節,傍晚的天氣還是有些寒涼,龍傾不易察覺地瑟縮了下。
“冷嗎?”魏延細心地發現他抖了抖,還悄悄地揉了揉紅紅的鼻頭,二話不說脫下深黑色的外袍披在他的身上,自己著一身單衣,勾勒出身形更加挺拔,肌肉噴張,充滿力量。
濃濃的男子氣味撲麵而來,滿滿的全是魏延的味道,龍傾一時有些臉紅,尷尬地推拒道:“不用,我不冷,你還是快穿上吧,小心著涼!”
“讓你穿你就穿,哪來那麼多廢話!”魏延見龍傾二話不說,又要拒絕他的好意,心中甚不是滋味,他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又不帶任何齷蹉的心思,隻是單純地關心他,為何要拒自己於千裏之外?
有時他見龍傾對自己,時而害羞,時而冷漠,時而慌亂,並不是全無感覺,隻是這個冷冰冰的人兒,仿佛將自己的心房鎖在萬丈深淵,極寒之地,任自己的熱情再火熱,也融化不了他心中半片霜花!
龍傾不語,見魏延突然有一絲慍怒,心中十分不解,他怎麼好端端地生起氣來,難道他不想穿他的衣服,惹他不快了?躊躇再三,纖長白皙的手指還是將黑色的外袍往胸前攏了攏,見魏延不自覺的勾起嘴角,暗惱他的行為簡直像個孩子。
“我打算趁著夜色再去探訪張三的母親張大娘,如今她兒子死了,媳婦也被抓了起來,一個瞎眼的老太太生活不能自理,還要照看不滿一歲的孫子,著實可憐;我打算給她些碎銀子,他們餓了,渴了可以拜托鄰居幫她們到集鎮上買些吃的!”魏延見龍傾終於不再試圖脫下他的衣服,心裏高興起來;轉念想起張三一家的禍事,又十分同情。
“說到鄰居,範如柏的家好像離張三家很近,隻隔一道籬笆;其實說到範如柏,我倒覺得十分奇怪,都說遠水難救近火,遠親不如近鄰,範如柏不同情張三被殺也就罷了,居然跳出來指證張氏殺了人,他的這個舉動我覺得十分不正常!”龍傾道。
“這一點你倒是跟我想到了一塊,今天在公堂上我就覺得這個人有問題,之所以這麼晚還要去張三家,一方麵是為了照顧張大娘,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探聽這個範如柏的虛實。”魏延和龍傾相攜在大街上走著,天色已晚,街上的百姓稀稀落落,收攤的收攤,吆喝的吆喝,白天的營生已經陸續接近尾聲;而晚上的天下則屬於燈紅柳綠的,兩人遠遠地甩開想要撲上來的花樓姑娘,一路往大街南邊偏僻之處走去,那裏正是張三的住處。
“你也懷疑這個姓範的?”龍傾探究地看了看雙手背後走著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