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細細分析他所說的話,邏輯合理,前後順暢,因果關係明確,範如柏不像說假話的樣子,仿佛當時真如他所說親臨現場,親眼所見;隻是範如柏跟張氏到底有什麼過節,如此一口咬定是張氏害了人!按理說,他作為一個飽讀詩書之人,不該擅入公堂為他人作證,如果官府查出他所作證據不實,不僅撈不到好處,還會被毒打一頓,以儆效尤,魏延實在想不出他這麼做的目的!
“既然不是你親眼所見張氏拿刀插進張三的胸腹,那你所作的證據就不足以令人信服,也不足以說明張氏殺了人,所以不能認定她就是凶手!”魏延道。
“那請問魏公子,既然說明不了是張氏殺了人,但也洗清不了她的嫌疑,而且,昨晚屋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範如柏始終不肯放過張氏,這令魏延很懷疑,看著他的眼神也漸漸不善起來。
“大人您說是嗎?”見魏延的目光越來越危險,範如柏轉而又將問題拋給了端坐在椅子上的趙府尹。
“啊?哦、是,由此看來張氏的嫌疑的確最大!”趙府尹被他們你來我往的弄得一陣頭暈,直到被點名才反應過來,沉聲道:“我看還是張氏的嘴太硬,還要用刑,本大人就不信她不說!”說著又要拍驚堂木。
“慢著!”魏延見這糊塗管簡直糊塗到家了,完全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在趙府尹驚堂木落下來之前出聲,弄得趙府尹是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我有證據證明張氏沒有殺人!”魏延使出殺手鐧:“這是我跟仵作驗屍後所得的結果,請大人過目!”
趙府尹不知魏延在搞什麼鬼,雖然不樂意,但還是輕輕放下驚堂木,接過仵作遞過來的宣紙;隻見上麵畫著一個光裸的成年男性,肚子上插著一把刀,鮮血直流,畫像旁邊寫著密密麻麻的小楷,應該是屍檢結果,趙府尹這才明白這是張三的驗屍報告。
粗略地看了幾眼,趙府尹便放下了,張三被抬進來的時候,仵作已經拿給他看過了,沒什麼稀奇的。
“大人請看,”魏延道:“張三被殺時刀子插在他的左上部,也就是胃的位置,而且傷口極深,快要沒入刀柄,這就說明殺人者應該個頭很高,而且力氣很大,否則不會插在這樣的位置,我初步估略這個凶手應該是個跟張三差不多高的男子;而張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而且足足比張三矮一個頭,如果是她刺殺的話,刀子隻會插進他的小腹,而不是胃部!由於張氏力氣很小,刀子隻會插進去一半,並不會整個沒入!所以我們推斷張氏並不是殺人凶手!”魏延耐心解釋道。
“是嗎?有這回事,本官怎麼沒看出來?”趙府尹聽魏延這麼一分析,重新將屍檢報告拿過來,仔細端詳,見上麵的確是這麼寫的,再看仵作的臉色,見他點點頭,這才信了魏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