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秋季的涼風驟起,輕輕搖動綿密的樹影,帶起片片疲倦的的枝葉飛灑而下,歸落沉眠。在隱約摸得清人影的微光之下,有兩道人影正慢慢地行進著。
“****天氣變得好快啊,前幾天還隻是涼爽,現在居然有些冷了。”
“說得是,改天要帶件夾克衫出來。”
“咳!咳!倒黴,這時候出來蹲點,希望不會遇到什麼鬼東西。”
“袁大哥,拜托你大半夜別胡說行不行,那種東西可是越說越來。我看咱們還是老老實實把心思用在怎麼找出那幾個王八蛋身上吧,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哈,呸!瞧把你嚇的。不過老梁說那幾個王八羔子可能就躲在附近,就是不知道具體在哪塊疙瘩。”
“老梁不是說了嗎,他們買不到東西,可能會白天睡覺,晚上出門去偷東西,或許咱們去天藍中學附近去轉悠可能有些發現。”
“娘的,小王,他們可是剛偷過呢,還會去?”
“我也不知道,不過老梁說他們能走去學校偷東西,應該躲得離學校不遠,所以去轉轉可能走****運呢?”
“老梁也是猜猜,你怎麼就這麼信他了。”
“嘿嘿,不信不行,誰叫老梁厲害,而且他店子被燒,比我們的仇還大,怎麼會找人的事隨便當兒戲呢。”
“也是,那幾個吃****長大的王八蛋,上次沒把他們修理夠,現在又害得老子們要半夜出來在涼風中蹲點,等老子找到他們,一定,一定……”
“哎!哎!袁大哥一定要怎麼樣?”
“你媽的,明知道老子打不過,隻是隨便說說,你還問,找抽是不是。”
“嗬嗬……開玩笑啦,開玩笑啦,別當真!”
就在天藍鄉兩位混混瘋瘋灑灑時,突然一點燈火在遠處民國棄屋的方位亮起,於清冷的幽夜中閃爍飄飄搖搖,仿佛一隻跳著奇怪舞步的精靈,閃爍著奇妙的詭異。不僅如此,遠處還有忽明忽暗的影子偶爾來往,讓從未想到那裏會有人的小王腳底竄起無邊的寒意。
“哎呀,有,有,有……鬼啊!”
小王顫抖的聲音十分有渲染力,連背景象的小袁也受到他的感染跟著發怵。
“王八蛋,你說什麼呢,裝得那麼像,你媽的找死啊。”
不信邪的小袁玩笑著推了一把小王,似要甩去那渾身的不自在。但小王仍舊用恐懼的聲音說道:“小袁哥,你自己看啊,轉過頭去看啊。”
“看?看什麼?”
瞧著小王的行為不像作假,難道在我背後有東西?小袁這麼想著,一股涼氣也跟著從腳底竄升至腦門,頓立身子有些僵硬起來。是的,他在害怕,害怕背後真有個傳說中的飄渺之物長著一臉鬼相在身後晃動。不過人往往在害怕的當頭,也有無比的好奇心,讓他想看看那飄渺之物到底長成了什麼樣子。
於是作為一名多年資深經驗的混混小袁,鼓動一些勇氣,忍住逃跑的衝動,並做好了受驚的準備,然後緩緩轉過頭去。可是與想像截然不同的是,背後並沒有什麼,有的隻是……
“咿,你媽的,是鬼屋,老子還以為背後有東西呢。不過……這你媽的也是鬼啊!”
話語一落,小袁拔腿便跑。突如其來的行為先是令小王一愣,接著他也跟著撒腿跑了起來,並邊跑邊罵道:
“你媽呀,不夠意氣,等我呀……”
在天藍鄉的木鋸廠內,老梁手捧著新換的古龍小說看著,混混的頭兒譚嘯名也正與幾名下屬圍著麻將桌搓著,顯得格處有情調。就在眾人悠閑愜意之時,突然響起門外急促的敲門聲。
“快開門啊!開門啊!開門啊!你媽的快開門啦!”
呼聲焦慮、沙啞而不穩定,好似遇到了格外恐懼的事情。屋內的人一愣,便都站了起來,從桌子底下抽出砍刀武裝起來,隻有老梁一副無所關己的樣子,端著書依然認真地看著。
譚嘯名對著左手的青年叫道:
“李誌鴻,去開門。”
“好!”李誌鴻應聲走到門邊,問道,“是誰,說個話?”
“你媽對什麼口號啊,是我們啊,小袁,小王,袁立明和王禹相,快開門啦,快點啊。”
李誌鴻趕緊擰開門把,將門拉開,袁立明和王禹相立即衝了進來,並在進門瞬間,王禹相反身將門以疾風之勢推了回去。
譚嘯名驚疑地問道:“你們兩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像見了鬼一樣?”
“你,你說,你是老二嘛,跟老大關係好。”王禹相看了看了袁立明,立刻排開自己,那意思是自己說出來怕老大不信。
袁立明也未推故,找了杯茶一邊喝一邊將剛才鬼屋有火的事情說了出來。
“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會是你們兩小子找借口偷懶,胡編亂造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