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晚上十一點左右,天藍鄉遊戲廳裏仍然有燈光閃爍,在幾台遊戲機前,家住附近的幾名青年和學生投完手中最後的遊戲幣後,開始陸續地回家了。店老板老梁看了看旁邊座機顯示的電子鍾,然後起身自顧說了一句:

“該收攤了!”

他放下手中的書走到門前,拉起那扇四頁開的銅油門,準備閉門停業。正當他把門拉上一半時,突然“砰”得一聲,被拉上的一半又被人給踢了開。老梁心頭一驚,望向那臨門一腳的元凶。

“誰啊!”

老梁懶洋洋的後退了一步,沒有表現出一般人的驚慌,雖然他搞不清這個小地方會有誰來砸他的場子。

“瞎你的狗眼了吧,是老子們來啦,沒看出來嗎,不會這麼快就把你老子們給忘了吧。”

囂張的說話聲隨著人影從黑暗中拉近,直到屋內燈光照現,映出四個清晰的人樣,正是下午說要出來打劫的楊海濤、烈洪濤、黃少寶與廖金華。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幾個逃犯啊。怎麼,今天有空來打遊戲機。不過你們來晚了一些,我已經要歇業關門了,要打遊戲改天再找時間來吧。”

說著老梁又去拉門,楊海濤抬起一腳又將門踢了回去。

老梁皺了皺眉頭,說道:

“瞧你們這樣子,好像不是來打遊戲的,不會是想來找茬,收保護費的吧?”

“老子們今天就是來找茬的,怎麼著吧。”

上次廖金華因為倒黴,在被子中被打得最慘,這回來報複當然脾氣也是最盛,不待其它人說話,他已經趾高氣揚地喊出了目的。

既然已經敗露,黃少寶也就參和著道:“順便找你借點錢用用,當然你要跪下來唱國歌或者躺下來蓋國旗也行啊。”

老梁不怒,反而笑了笑:“跑路要錢嘛很正常,被人打了要報複嘛也很正常,隻是這錢嘛是我辛苦賺來的,不是動動嘴收保護費收來的,也不是彎彎腰隨手撿來的,所以要借錢嘛你們得打欠條。當然嘍,如果你們報複的對象要是別人,如果對象是我呢,那麼錢嘛很顯然是難借到的。”

“你他媽找死!”對麵的從容讓廖金華不禁有些心虛,為了壯膽,他扯大嗓門罵道,“別以為你很厲害就囂張,這回看我們楊老大怎麼收拾你。”

老梁轉頭看了一眼楊海濤:“他嗎?以前倒是見過幾次,聽說也是天藍中學的一霸,還動刀砍過老師,像這樣的人物被你們稱為老大?嘿,難道你們不知道出來混,忠、孝、禮、儀也是很重要的嗎,像這樣……”

提及到自己的劣跡,一直在旁觀察的楊海濤打斷了說話:“不用廢話了,今天就是來找你的。不論錢也好,人也好,我們既然來了,就要討個說法。”

老梁歎了口氣說道:“聽說你們說話做事,不但沒有忠孝禮儀,還背德不倫,對自己昔日老師的妻子動手動腳,是不是?”

眾人一愣,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傳到社會群眾的耳朵裏,那他們的名聲豈不是要達到聲名狼藉的地步了?其餘三人突然之間自心底升起一種怨懟感,如果他們隻是砍人打人,還能得到一些同感人的尊重,但是現在卻因倫理一事變得混混不像混混,良民不像良民。三人不由看向烈洪濤,將他當作了這個節外生枝的罪魁禍首。可是眾人也明白,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當時自己幾人也有這種想法,便也怨不得誰,隻能暗地裏咬咬牙了。

經過變故後的烈洪濤沉穩了許多,但被戳到最尷尬的隱處,還是十分惱火。

“是不是與你狗屁關係,今天錢要定了,人我們也打定了。”

說完,烈洪濤出拳便上,老梁側身張臂,不偏不倚夾住揮來的拳頭,同時左步向前,右腳出勾,烈洪濤毫無準備之下,頓時右腳失控,左腳站立不穩,朝地上撲去。老梁變手如風,夾住烈洪濤右手的前臂順勢向下一推,隻聽砰地一聲之後,便是一聲慘叫,烈洪濤的臉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烈洪濤好似撞得不輕,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愣是沒爬起來。

“誰還來?”

收拾完烈洪濤,老梁將視線轉向楊海濤三人。

“啊!”

“還是那麼快!”

“什麼!”

一切發生得太快,楊海濤、黃少寶與廖金華在旁邊如看武俠電影一樣,被老梁的動作引得神情投入,都忘了自己與地上被打倒的是同一夥人。這時候聽到老梁叫他們,他們才醒過神來。

黃少寶和廖金華上次領教過厲害,看到老梁對付烈洪濤的手段似乎比上次還要犀利,不由地舔了舔因吃驚而變幹的嘴唇,用眼神向楊海濤求助,那意思很明顯:咱們兩個自己幾斤幾兩最清楚,要對付這看似無害的梁老板是沒戲了。

楊海濤無奈,看剛才對方的出手,不像是一般混混打架的手段,而是民間搏鬥武術的傳承。他曾經聽武館的老師父說過,台麵上的武術經過各種演化,已經表演多於實戰,現今真正精於實戰的是舊時代傳隨的武術和現代綜合武術精華的散打。想到這裏,楊海濤不禁有些後悔跟著烈洪濤來了,他這渾渾噩噩學了半年多武術基礎的新手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不過在小弟麵前,失敗總比掉鏈子要強,再說他也有試一試自己身手的打算,於是楊海濤假裝著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