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烈洪濤被處理後,學校的惡作劇減了不少,學校事物如點名、查宿舍、打掃衛生、巡邏等也開始走入正軌。校園氛圍的轉變,讓以往受欺壓的學生們心情愉悅許多,雖環境仍然是那麼破舊,但是給人的感覺整個卻是煥然一新。
之後半月,鎮教育部門和尋到投資的老革命一起觀看了學生們的情況,感覺比較滿意,再加上劉宏偉、賈雲峰與曲少華三個人不知道走了什麼****運氣,在近期的期中考試中,所獲總成績居然比鎮中學的大部分學生都要好,這讓投資的老革命十分欣慰,於是果斷地將錢交給了鎮政府,打算為學校修建一棟三層高的大型教學樓,並添置全新的課桌椅。
人縫喜事精神爽,在得到老革命的投資後,譚誌十分高興,當天晚上自己掏腰包,讓學校食堂買了一些酒菜,置辦了兩桌酒席請學校的老師們歡慶了一次。學校老師們也都很高興,不管酒量大小,多少都喝了點。飯畢之後,譚誌見老師們都有些酒意,便打發所有人回去了,隻留了有胃病的馮立升與自己當班查寢巡夜。
如同往常一樣,在確定所有學生無恙後,譚誌便和馮立升關了宿舍的燈,然後分頭各自回家睡覺。天藍中學沒有路燈,一般這時候隻有晚睡老師屋裏的燈可以給巡夜的老師借光。不過今天特殊,老師們玩得盡興後大多太累,睡得比平時更早,行路的譚誌隻能用手電探路。
在黑夜中走著走著,譚誌忽覺身後有什麼響動。他心下一驚,緩下腳步,驀然轉身喝道:“什麼人!”
手電筒隨著身勢劃了半圓,光亮反向照在遠處,除了看到黑漆漆的樹林和牆壁外,什麼也沒有。
“不會是大晚上遇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譚誌嘀咕著回過頭去,繼續往家裏走,沒走幾步,聲音再次響起,譚誌再次轉身,叫道:
“什麼人!”
手電的燈光下依然什麼都沒有,如此反複幾次,譚誌確認沒有什麼後,更是驚疑不定,擔心有什麼髒東西跟著自己。於是加快腳步走回了自己的家屬房前,敲開了門。
開門的是譚誌妻子張豔,張豔不僅為人漂亮,比譚誌小五歲,結婚七年多了,還與二十歲時一樣年輕美麗,再加上她為人賢惠淑德,與其它教師家屬相處較好,常受人稱讚。
“怎麼在流汗,我去幫你找毛巾。”
注意到譚誌頭上的汗水,不待回答,張豔關了門便進房去幫他找毛巾。譚誌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用手摸了摸適才驚出汗水的額頭,然後拿起平日用來泡茶的杯子喝了一口。裏麵的水還是溫熱的,他一口氣便喝了大半杯,快見底了才放回桌上。緩了口氣,他看到兒子還在看電視,便對了對表,已經十點一刻了。
“小覃!”
“嗯!”
兒子聽到叫聲並沒有轉頭,隻是隨意地應了一下,眼睛仍舊盯著電視機。
“時候不早了,是不是該去睡覺了啊。”
“不要!”
兒子在沙發上撒嬌地地扭了一下身子,表示著自己弱小而蠻橫的抗議。
“聽話,明天還要上學呢。”
“不行,我要把這集看完了再睡。”
“《舒克與貝塔》有什麼好看的,改天爸爸跟你買小人書看好不好啊?”
“嗯嗯嗯嗯……媽媽都說可以再看會。”
兒子用著拚音四聲的“嗯”再次撒嬌表示抗議,這時妻子張豔從房裏走了出來,將毛巾遞給譚誌。
“兒子要看就讓他看會,反正是放假,晚點起床也沒關係。”
“瞧你說的,孩子年紀輕輕的時候就要多約束,小時候習慣了約束,長大了才能約束自己。否則像我們學校那幾個被開除的學生一樣,小時候嬌養,長大了要教好就不那麼容易啊。”
“你這是打得什麼比喻呢,咱們孩子怎麼能跟那樣的人比,要比也得跟縣中、鎮中的那些孩子比嘛!”
“不就打個比喻嘛,我這也是在提醒你,不要太寵他了。”
“好,好,好,你有理,行了吧!”
就在兩人閑碎之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咚!咚!咚!……”
譚誌和張豔先是一愣,盯著門看了半晌,張豔問譚誌道:
“誰啊,這麼晚了還來敲門。”
“不知道啊!”
譚誌搖了搖頭,聯想到剛才回來時的詭異,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隻是他不知道預感的確切性,難道說今天晚上自己真的撞上鬼了嗎?
“那我開門去看看。”
說著張豔便按照人類正常的行為反應,向屋門走去。本來譚誌伸出手想要攔住她,可是嘴裏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來說,於是隻能對著門外叫道:
“誰啊!”
“是我,開一下門!”
聲音有點像楊先儒,譚誌聽著有些熟悉,也就沒去仔細辨認,放下了心回坐到沙發上。然而就在他的屁股剛要落回時,隨即“砰”的一聲,門被人以巨大的腳力給踢開了,一群蒙著紅領巾,身穿或灰或青或黑或藍色衣服的四個人手持砍刀衝了進來。
譚誌驚厲聲叫道:“你們要幹什麼?”
“跟老子閉嘴!最好不要喊,再喊就砍死你老婆。”
隨著來人的威脅,譚誌這才注意到張豔的脖子上架了一把砍刀。看見妻子被威脅,譚誌整個人都陷落到了深井之中,渾身冰涼與絕望,他知道今天反抗是沒用了,一切都隻能任對方宰割了。正在他愣神時,旁邊的小覃發出了嗚嗚地哭聲,其中一名蒙麵人怒目橫向,衝過去就是一耳光,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