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去看看,小丫頭,那邊你就別跟著來了,人多較亂,一會就回去。”
我點頭:“你去吧。”
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可是,他和我奶娘一樣,總是當我是小孩子。
孩子們,終於有笑聲了,生命力的強壯和身體的種種因素,他們好得很快,又打打鬧鬧成一片了,我想,不用多少年,我們的孩子也會軟軟的叫娘叫爹了。
他不在,覺得也沒有什麼好轉的,我並不介意他不陪我。
瘟疫的事,比我更重要。
我往回走去,石徹的大道上,是我已穿得發黃的繡鞋,洗得幹淨而又陳舊的裙子,裙擺依然漾出它美麗的漩渦,像白花兒一樣開。
那繡工精細而又華美的鞭子印在我的眼底,還有嵌著珍珠的美麗繡鞋,如雲一般的紗裙。
我濃吸一口氣,總會遇見的,一輩子不見,那就是一個過不去的坎。
不管如何,都要笑。
我揚起了笑,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總是會誘惑人。
我是上官家的小丫頭,就一輩子是了,我已不想再去想,和七皇子之間的事,生活總不能停留在那裏,我要的是未來,和上官雩的未來。
輕點頭,我連話也不敢多講,就急急錯身而走。
至於那米小姐,我更沒有心思去打量。
才走了幾步,他低沉的聲音就響起,“初雪,還好嗎?”
“好,很好。”我略停一下,又往回走。
匆匆地回到住的地方,心才放了下來,我怕什麼呢?我不知道。
上官雩怎麼會不知道我終會“遇”上他的呢?他是讓我跨出去吧,我當然知道,我也會跨出去的,我會回家的,做飯等他回來也是一個很快樂的事。
或許中以,七皇子現在會難受,但終究會過去的。
關於很多東西,過去了就過去了,原諒我的自私,我想和上官雩有一個美滿快樂的家。
我坐在門廊邊的椅上,吹著香香暖暖的初秋之風,愜意地半眯著眼小睡,也曬曬太陽,等著上官雩回來。
一陣陣輕輕地敲門聲,我半睜開眼看看,沒有人進來。
再響一會,我不得不放下交叉的腳站起來問:“誰啊?”
還是沒有人回應,我覺得有些奇怪,出去開了門,卻看見地上放著一個竹籃子,裝滿了新鮮的蔬菜,還有一些放得長久的肉類。
我四處望望,看到了那轉角外一抹黑色的衣料閃過。
我不用去看,我也知道是誰了,樓破邪。
我卻怔怔地站在那裏,我心裏有些為難。
他送這些來給我,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可是在鳳彩這裏,是多珍貴啊。
我收下,上官雩會有意見嗎?我不想和他爭吵。
我不收下,我覺得,折了樓破邪的心意,這也不是什麼,就是菜而已。
如果不收下,更覺得我對他還放不下一般,我不想再去想以前。
我站在門前,看著那菜有些發呆。
上官雩遠遠地走來:“初雪,這是?”
我抬眼看他:“怎麼辦?”
他大要也能猜得出來,畢竟在這裏,能有資格吃得上這些菜的,還有誰呢?
他笑,並沒有介意,一手提起籃子,一手合上門:“送來了,就吃啊,正好,你需要得很。”
我沒有去問為什麼?何必多問,上官都不介意,那不是更好嗎?
有些人,尤其是男人,對這些最是介意了。
我接過菜:“我去洗,你先去洗洗手。”
“好,我看你太久沒有看到這些菜了,一定好奇怎麼長成這樣子。”他淨過手,從後麵抱住我,我感覺到他心跳得很快。
我回頭一笑:“怎麼了?”
他埋頭在我的脖子,悶悶地說:“沒有什麼?”
我不說出來,哪裏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呢?我自然是會見到樓破邪的,我就算不出去,也必是能看到。
我用菜掃掃他的頭:“沒事還不煮飯去,別把你兒子餓著了。”
他笑,手抱緊了一些:“小丫頭肚子餓了,我馬上去煮。”
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像是吃了糖的孩子一般。
我不知道為什麼上官會有這些懼怕,我知道,有很多事,他和樓破邪之間有著默契,卻沒有告訴我。
他在害怕嗎?我已不想再去問什麼?
他輕撫著我的小腹:“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啦,很好。”收拾著菜,他站在我的背後,他往後一使力,我就靠在他的胸前了,那煮著飯的鍋呼哧作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