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坐在小凳子上生火煮飯。
他開窗拿花的時候,來上一句:“千萬不要打瞌睡,把頭發給燒了。”
“你就巴不得呢?”我轉身朝他說,看著他的樣子,還是有神采。
覺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送飯給他的時候,他也沒有說什麼,吃了就送出去。
一直到晚上,也沒有跟我說上一句話。
也累了一天了,我睡得極是熟。
半夜的時候,聽到外成的聲音,我還以是賊來了。
心裏有些害怕,也不敢點燈,悄悄地推開一此窗看,心又鬆了下來,什麼賊啊,家賊呢?上官雩正在那裏生火弄著藥。
也隻有我不出來的時候,他才會出來,他碰過的東西,他都會燒了水煮泡著。
我就坐在床上,一手叭在窗台上,看著他忙碌的樣子。
他說我認真的樣子他最喜歡,我的眼裏,沒有什麼,就是那種狂烈,就足以將他所有的驕氣都折走,可是我好拽,居然不接受他的意見。
嗬嗬,那時,他還不是一樣,二人就互看二不喜。
他入迷的時候,是那般的讓我看得眼也不眨。
什麼,時候,我才能和他在一起呢?他擺弄著那些,我要是在旁邊,他會教我。
我對那些,也是不生厭的,能學不同的東西,總是讓生活很新鮮。
管他人怎麼說呢?我們過我們的日子,隻要自己過得開心,也就足夠了。
迷糊中,我竟然叭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就聽到上官雩的叫聲,“小懶豬,起來走一走了,早上別睡太多啊。”
“你在外呢?”居然叫我起來。
“是啊,我有好消息告訴你,這此花兒,再加上我昨天配的幾味草藥,再衝一些昨天所剩的藥汁,喝下去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我想,就是它了,”他的聲音,多愉悅,他叫著,他笑著:“初雪,我想,可以根除了,我才喝了一次,我就覺得整個人輕鬆了很多。”
我為他高興,上官雩,在生活的細節中,也能想法子。
就那麼平常的白花,再加上草藥,再加上那樹葉,他說,他輕鬆了許多。
我躺在床上,傻傻的笑了。
他又興奮地說:“初雪,我把配方寫一寫,讓染重的人試試看,要是有效,就是這麼一個方子了。我想了一夜,我終於想出來了。”
我輕笑,眼裏濕濕的,上官,一定會好的,不是嗎?
“初雪,你再睡一會兒,還早著呢,是我太興奮了,想要讓你分享,想要讓你放心,”他大聲地說:“我等了好久,天一亮,我就急著要告訴你了。”
“上官,我很高興,”我輕輕地說,我聽到他終於長吐一般的聲音。
接過被子蓋住了臉,咬著唇,一滴滴的淚,滾燙而出,這是開心的淚,我是多麼高興啊。
他就是半夜之後叫我,我也會開心啊。
一會兒,張禦醫前來,卻沒有進來,而在在門口說話,“上官夫人,上官大夫情況怎麼樣了?今天我不便進來,上官夫人千萬不要出來。”
他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
我一驚,想必這老禦醫,也中感染了瘟疫。
沒有辦法的事,輕者已好的七七八八,可是重的,還是很難。
死了三個禦醫了,這裏好得差不多的,也逃了差不多了,誰都怕啊。
每天都有人死,要是再治不好重的,隻怕朝廷會下令,隻能一個不留了。
或者,是封城吧,或者,又是餓死。
這幾天,鳳彩這裏,都沒有人再送米來,我想,必是有了一些命令吧,所以,樓破邪讓人特意送米到上官這裏來。
總是心寒的事,可是,這裏的人,都不想放棄。
我輕歎著,擦幹淨了手說:“張禦醫,你進來吧,我進房便是,上官有個配方,可能大有好處,他貼在門口,張禦醫看看也好。”上官一夜未睡,現在必是睡著了,我也不想告訴他,他操心不了那麼多,人各有命,張禦醫能來這裏,也就有那個準備了。
我進了房,沒多久,聽到了推門的聲音,張禦醫進來看了。
一會兒,他拍掌叫道:“妙啊,妙啊,這方子,妙得很啊,我看行,上官夫人,我先回去試試看。”
上官夫人,這裏的人,差不多都這樣叫我了。
我也照著上官所說的,將份量的藥都熬好。
真是大快人心的消息啊,上官是好得快,重疫那邊也說,這幾天,大有起色,想必不用多久就真的能好了。
而輕一些的人服用了,就和常人一般,還能做事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