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木閘移開,我趕著馬進了雲澤的邊境。
這一次,還是我在他的視線中離開。
一路上的狀況,讓我連呼吸都痛,我很小心,也盡量不靠近。
上官雩在最嚴重的地方,一個叫鳳彩的地方。
我趕著馬車去,還沒有到鳳彩,就看到那裏煙繞繞。
心跳得厲害,終於要見到他了,我不止一次地問自已,值嗎?答案是值。從來沒有否認過。
他瘦了好多,黑了好多,指揮著人燒了東西。我在那來往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出了他。
我跳下馬車,大聲地叫著,朝他跑過去:“上官雩。”
他臉色在瞬間有些不置信,然後變得烏青,拳頭抓得緊緊地,我還沒有走近,他就憤怒地吼著:“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多惡劣的人啊,可是,我心裏開滿了小花兒,潔淨如玉一般的溫潤。
我笑著跑近他,我要去拉他的手,他就往後退著,一雙黑眸裏,寫著憤怒和氣急敗壞。
我笑笑:“我來了。”
“給我滾出去?”他還是這句話,連手都顫抖了。
我顧不了太多,就往他身上撲過去,抓住了他,對著他用臉笑:“我要跟你在一起。”
“倪初雪你笨蛋,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這是什麼時候,這是什麼地方?”他扯著我的手,卻是把著脈。
我眼裏濕濕的,我再也忍不住,勾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輕吻:“我怕等不到你來娶我,所以,我來了。這一次,永遠不會再三心二意,永遠不會再搖搖不定,上官,你打我吧,你罵我吧,我現在才知道,一想起你,是這麼的深長,這麼的痛,我混蛋。”我想上官的,永遠都是比較少。
一想去來,千山萬水再招不住我。
“這不是施舍,不是危難時期的選擇,我有一天夜裏,睡不著,我想了一遍又一遍,你知道我不什麼不喜歡去遊湖嗎?為什麼我不回殷家住嗎?那裏,都有你的影子,我怕傷了七皇子。我想著,無論在那裏,無論多難,能守在我身邊的,終是上官雩,不我要什麼大英雄,我一生,有你我足夠了。”說著說著,淚水竟然滑落了下來。
我來不及擦,他就抱住了我的頭,然後印上他的唇,再狠狠地吻著,唇舌糾纏在一起。
破碎了的一個圓,終是合了起來。
不顧禮教,不顧這裏那麼多人,我熱烈地回應著他的吻,熱熱的氣息,麻麻的感覺,連腦門都發熱起來了。這一次,我不要再分開。
我心裏,想得清透了,其實愛上官更甚,而我,總是不敢去深想他。
總想著他的寬懷大體,總想著太多的太多,來平衡心裏的稱。
氣喘喘地,他放開了我,眼神眷戀地看著我:“可是我不希望你來這裏的。”
“什麼也擋不住我了,就算是爬過那高山,我也會來。”
有人大聲地叫著上官大夫,有人拍著手。
我臉一紅,撲在他的懷裏,連頭也不敢抬。
他一手抱著我的腰,笑得開心:“即然都不怕死,還怕害羞什麼呢?”
我抱著他的腰,抱著了一個夢。
我不怕以後會怎麼樣,來這裏,自然也得把死給算進去了。
他很忙,忙得沒有時間和我說話,我隻是站遠遠的一邊看著他。
他隻是急急地告訴我一些關於瘟疫的事,所以,我有一些了解,他說,靠近容易染,其實好些習慣是得改。
不能隨便喝水,不能隨便吃東西。
他時不時地,抬頭看看我在幹什麼?其實,我什麼也沒有看,就站在那裏看著他。
他偶爾朝我笑笑,那笑容在陽光下,比太陽還要燦爛。
汗水一滴一滴地滑下他的臉,他正在用藥草給一個孩子抹著身。
我覺得此刻的他,完美得,如一神人一般。
多少次,我午夜醒來,淚流滿麵,還能聽到每一個黑暗的角落在叫:“初雪,回來,回來。”
然後,我睜眼到天亮,心在激劇地痛著。
我怎麼不知道,這些藏在心裏那麼久。
因為上官胸懷若穀,所以,我總是覺得他很堅強,他無論是做什麼,都會過去的。
不用去想以前,隻要以後,在起便是好。
無論是哪裏,我都會生死的跟隨他一起。
上官雩走過來,抹了把汗,心痛的眼神看著我:“在這裏又曬又熱的,你走了許久了吧,去睡一會。”
“我不累。”我覺得有一種新生,在心裏成長著。
有一話,必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