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意思了,托著腮看她,好一個驕傲的米小姐啊:“是你給呢?還是七王爺給?”
“我的,便也是他的。”她別有深意地說著。
我吃笑出聲,挑些愛吃的菜夾到碗裏,先吃一些,才舉起酒杯說:“敬你們,祝你們百年好合。”我不要再醉,我清醒著的。
如果這是他的選擇,我也恭喜他,總算,也能讓他有幸福的。
這是權與錢勢的結合,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樓破邪和米小姐一起舉杯,一飲而盡。
樓破邪眼裏有些歉意,低沉地說:“用錢來衡量這些,有些汙了你眼中對畫的喜歡,可還請你收下。”
我笑,搖搖頭,心裏好酸澀:“不必了。”
“倪小姐,為什麼呢?”米小姐緊追不放。
我挑挑眉:“你的錢,我能收下嗎?而且,也不是我第一。”
真好笑,問我為什麼?我倪初雪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就算是沒吃沒喝我窮困潦倒,我病得奄奄一息,我也不會要。
這是我的驕傲和尊嚴,樓破邪真了不起,總是輕易地就能打破我的自信,也能惹起我的怒火。
我看到,上官雩身邊的那個女人,看到銀票眼睛一亮,她身上掩不住的脂粉香味。
讓我不得不佩服,上官雩,就隨便找一個女人來嗎?
心裏暗暗歎息著,我有些佩服我自已,竟然還吃得有滋有味起來。
這一桌的好菜,似乎大多是我愛吃的。
一雙筷子加入我的行列,我抬頭看著上官雩身邊的女人笑:“這菜不錯。”
她說:“是的,很好吃。”
“這些都不是秦淮的特產,你嚐嚐這些,宮廷裏烹煮的方法,炸得特嫩,特好吃。”
米小姐臉色有些難看,端起酒就一飲而盡。
瞪了我一眼,再倒上。
我知道,在這世上,幾乎沒有一個女人能抗拒得了樓破邪的美。
吃了個八分飽,樓破邪和上官雩都沒有動筷。
風徐徐地吹來,這就是秦淮的好風光時候了,水淨如碧,兩邊盡是茂盛的荷花蓮葉,粗壯得幾乎將船都蓋住,粉的白的,一枝枝的花,美得讓人歎息著。
我輕聲地說:“你唱個小曲吧!”
眾人都不解地看著我,我朝那美豔女子一笑:“你唱吧,我知道你會唱,你就是秦淮花船裏的姑娘嗎?隻可惜沒有琴,不過,我可以吹奏一曲。”
那女子看看上官雩,又看看我,結巴地說:“我、、我才不是。”
“我見過你。”我笑:“上官雩真是不會找,居然找了個天天在秦準的小姐,樓破邪也不會找,最討厭權勢加身的人,居然找了個有錢的。厲害,我敬你們一杯。”
看來,我不出聲,他們會裝作沒事。
我討厭這樣子,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好吧,是我的錯,我早已是嚐到了錯的味道。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不必這樣的,我會幸福,我會快樂,我奶娘說,明天讓我去相親,很多人喜歡我的,我想,如果你們這樣,或者我先開始幸福吧,欠你們的,終不是一聲對不起,那隻會是一段錯一樣,我認為,不是錯的。”
是一段難免的過去。
他說過,他會來接我,可是我平安之後,什麼也沒有說。
我解下手腕上的紅色天珠,用力地一扯,散落在桌上,如一個個破碎的夢,這夢,也是我攪碎的。
“對不起,我想,我以後不用這樣,快樂是自已給的,不是奉送的。我會好好的。讓船靠岸吧,我想,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我怕我忍不住。
此事古難全,永遠沒有二全的辦法。
“其實我過得很好,真的,不必再為我操心了,我和你們,是沒有緣,就算了吧。不要勉強你們,更不要強迫自已。我正視著樓破邪,看到他眼中讓人淹沒的憐惜,我笑著說:“你和米小姐,好好相處吧!”
再看看上官雩,還是暖暖的,可是眼神中有些的幽深心痛,讓我心也痛著,我說:“上官雩,不要再在後麵守護我,我會好好的,你有你的事業,你有你的誌願,你有你的人生,並不是陪著我走完。真的。我想,我這一輩子或許沒有緣份,但是我不相信,我總是不信命的,所以奶娘說我會受傷,從現在開始,我還是不信,明天開始,我還是努力生活,至於那畫齋,關了吧,我不會再送畫到那裏。”
“初雪,你生氣了?”他輕淡地問。
我一笑:“沒有,我不生氣的,真的。謝謝你。”
“該死的樓破邪,你說話啊?”上官雩再也忍不住,怒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