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擢擢我的肩:“倪初雪,你少哭訴,是你不要這機會的。我不介意多娶一個。”
我拿起枕頭打他:“好你個還沒有成親就想著納妾啊,我替十九公主教訓你。”
“再打以後不養你了。”他警告地說著。
我停下手,二個對看,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歎了一口氣,他說:“倪初雪,你真是真來真伶牙俐齒了,我就不知道,以後誰受得了你。”他有些試探。
我淡笑,掩去我臉上的落寞:“我這一生,我就不嫁,我就賴給你養。”
他笑:“好好養息著,下次再來看你。”
抱著圓圓,我才歎氣:“一個一個都要成親了,我陪著你。”
它輕舔著我的手,我寂落到了要和動物相陪了。
躺了好幾天,真是骨頭都硬了啊,一點也不舒服。
直到元宵那一天,皇上才放了令,我得以出門。
元宵,我也是跑出去和上官雩混了一天,吃了好多東西。
公公給我拿令牌來說我今天可以出宮。
我卻不知如何是好,出宮,我要去那裏呢?
上官雩和樓破邪昨天就回來了,我想出宮。
可是我又不敢出宮,我怕一出去,二個人,叫我如去麵對。
“初雪姐姐,你怎麼坐在這裏啊?”一個宮女看著我問:“初雪姐姐不是可以出宮嗎?你看,好些人都出去了,聽說,今天可好玩了,還有放天燈的。”
我撫著腮,輕笑:“哦,放天燈啊,在宮裏也可以看到。”
皇上必定就是在暗中看著我,他是不是,願意讓我出宮去了呢?
或者我前腳一走,他就在後麵跟著。
出與不出。
我還在掙紮,可是,為什麼不出,我坐在這裏歎什麼氣。
撿起一邊的令牌在宮女的驚呼中,我就跑了出去。
好久沒有跑得這麼快了,大病一場的身子才好一些,的確是受不了,可又急切於出宮。
不知道,等我的是誰啊?
二個嗎?那好,元宵燦爛的煙花,也會是三人最美好的回憶了。
靠在宮牆上喘著氣,看那欲關上的門說:“等等,我要,我要出宮。”
“怎麼這麼慢啊,快點快點。”禦林軍催促著。
我將令牌粗給他們看看,跑了出去。
吸一口氣,整理好滿臉的笑,抬起頭看看周圍。
人好多啊,可是,無論是左邊右邊前邊,都沒有我想要見到人。
他們,誰都沒有來。
我輕笑,有些苦澀,還是抬起臉,大步地往街上走去。
上官雩會想,樓破邪會來,樓破邪會想,上官雩會來。
最終,隻有倪初雪孤獨一個,也好,就讓那皇上看看,我倪初雪,就這麼孤單一個。
我出了宮,我還是快樂。
他不是試探嗎?我就讓他看著吧。
一個人,一樣過得有滋有味,端看,要去如何過了。
元宵,終是熱鬧的,在這裏,什麼沒有呢?我最是喜歡畫畫,不是可以去看看嗎。
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呼喝著,京城,永遠都不會寂寞無聲的。
不管是不是元宵節,不管白天或是晚上。而我,永遠看不懂京城。
雖然我極力想要融入,我的根,終不是在這裏。
我明明走在街上,我也充當著這裏的一份子。我卻無法融入,我無法感觸到他們那一份欣喜而又美麗的心情。
元宵啊,多的是成雙成對的人來來往往。
我隻獨自一個,到一小酒鋪,深深的聞上幾口濃鬱的酒香,我就往一邊走著。
寂寞一邊去吧,這世上如果自己不讓自己快樂一點,誰來讓我永遠的快樂啊。
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事,不就是獨自一人嗎?少我一人,不少,多我一個,也沒嫌人白眼。買了串糖葫蘆,我邊吃邊走,酸酸甜甜的,多好的味道啊。
咬破了外麵的糖槳,就是酸果子。
我記得,我小時候,我最喜歡吃了,奶娘就說,吃吧,雪兒,你吃多了,我看你還長不長牙,要是牙難看,小雪兒以後就嫁不出去了,怕不怕。
我聽了之後,我就不太敢吃了。如今我卻是不怕了,咬起來,一口一個,幹脆又俐落。
想起我的奶娘,才知道,我有多想念她老人家,她的愛,多廣,多深。連我娘,也及不上奶娘對我的愛。
坐在一處寫信的地方,我想著,輕輕地:“幫我寫一封信。”
“姑娘,你請說。”那老秀才很禮貌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