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臉:“像我?”我什麼時候像狗來著。
低低地笑出聲,我像它一樣無憂嗎?
他點頭:“像,很可愛。”
“我都不認識我自己了,皇上,你要一個什麼樣的宮女呢?”
“不是宮女。”他說。
“就是宮女,我很固執,除非,你什麼也不想看到了。”
他抱緊我的腰,卻沒有說話,一夾馬腹,入了鎮。
我也常下山,就來買墨之類的,還是第一次如此的威風入來。二旁淨是官兵,在皇上的馬上,讓人看也不敢看。
唉,我那裏下山怎麼就沒有感覺一些自在的快樂啊,總是心裏有著牽掛。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都跪了下去山呼。
“平身。”他穩沉有力的聲音,格外的清朗威嚴。
他將我抱下馬,一公公彎著腰來報:“啟稟皇上,上道觀的路,七王爺連夜打通了。奴才已準備好了車輦皇上是否前行。”
皇上低笑:“不必再前行。”
擁著我往裏走,輕聲地問:“你要上去看看嗎?”
我搖搖頭,既然在他的手中,掙脫不得,我又何苦去白費力。
那條路上,也有著和樓破邪的記憶,不想再走一遍,再想一遍,斷也隻是折騰了。
我無姻緣,就不要再去想,我的決定,便是如此。
這是他的寢室吧,如此的富麗堂皇。
我拿起梳子,將我的發綰起,還是一道姑之樣,沒有了發釵,就用釵著。
看著鏡中的樣子,連我都覺得好笑。
一頭還著繩子係著,一頭毛還四散開來,好是怪異啊。
他坐在一側欣賞地看著:“要不要聯讓人給你找身道袍。”
他是在嘲笑我吧,我收起笑:“不必,是道家之人,有心便成。”
“要是聯剪了你的發呢?如何綰得起。”他在戲弄我。
我白他一眼:“那民女就索性弄個光頭,做一尼姑,長伴青燈。”
“阿彌陀佛。”他揚起眉。
這人啊,我眨著眼,低低地歎氣:“我的決定便是那樣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這一世,我就沒有姻緣。你不逼我,我也是獨自一個人走的,你要逼我,那也是一個人走的。”
“時間會改變人的。”他篤信地說著。
“太子,你的執著,似乎用的不是地方。”我正色地說著。
他挑挑眉:“太子早是過去,如今聯是皇上。”
倒是沒有生氣,要是換成別的人,隻怕早氣得要殺我全家了吧。
“但是,你還活在過去,皇上。”
“將不會了。”他笑著:“倪初雪,好吧,你就做我身邊的宮女。”
“你確定。”我輕挑眉角。
他點頭:“君無戲言。”
“哦,是皇上金口玉言,到時,可不要氣得要殺了我。”我很會惹人生氣的,我低笑,心裏還有些酸酸的。
這樣也好,轉了一圈,終還是回到了宮裏。
或者,越想逃離皇宮,到了最後,卻終是離不開。
華燈比雪還亮,點亮著這裏的一切一切。是我點起來的。
紅毯鋪蓋著,每張桌子上,都放滿了酒肉,瓜果,也有是我擺上的。
暖暖的熏香點了起來,衣服換了上來,還是一個宮女的裝束。
如果不是我知道外麵的世道還不好,我以為,這是太平盛世。
對皇上,我為百般挑剔著,他很執著一些東西。可是,我斷不能說,他不為國為民。
他有他自己的打算,我是不去猜測他的,我覺得沒有意義。
我的胸襟沒有大到為天下蒼生憂心憂慮。我終是自私的一個人,隻為自己想念的而擔心。
今晚,會宴請七皇子,上官雩,還有邊關的戰士。
戰爭,有一些和親中,就結束了。
二國的負擔都相當的重,七皇子,不,應該是七王爺,被封為護國王爺,上官雩還是無官無職,落得個尊貴的平民。
困在道觀中的道姑,所幸也沒有什麼大礙,入席之人,還有那慈慧的道長。
我便也是知道了,她是先皇最愛的妃子,入了道,道長過世之後,她便成了無塵緣的道長。
在每一個玉杯時在,都倒上了酒。
澄清的酒很香,是封害很久的。
皇上並不讓我一直呆在外麵準備,因為先到的人,必不會是皇上。
我就站在樓後,吹著羊淩厲的風。
“施主。”輕輕淡淡的聲音,讓我會心一笑。
轉過頭去:“道長無礙,真是大幸。”
她搖頭:“你不該回來的。”
“這世上,哪有該與不該的,總是回來了。”我露齒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