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秋池也容不下,她如處的愛他,愛到,不顧一切地為他撲火,包括將所知的,在燕朝的奸細都一一地說了出來。
就連養大她的黃公公,也幸免不了。
但是,她是愛錯了人,到最後,讓耶律重所殺。
往回頭,到了鎮裏,在入鎮的那石門邊,我畫了一個大大的圓狗狗。
滿意地看了一下,就往左邊而走。那有個破廟,也可以窩身。沒有辦法啊,他留給我的錢,我都花完了。
有些落魄,有些輕笑,不知是誰留下的鐵鍋,破碗,弄些雪,洗洗倒是還可以生火煮些熱水喝。
我抱著膝,看著火苗騰騰地生起,也驅走了一些寒勁。
直到天黑了,還是沒有人來。
我很失望,我是白折騰了一天了,居然沒有找來。
他不會現在還不回來嗎?是的,他可能會,他要是執著一件事,非是沒日沒夜不可。
他那時研究陣圖,他整整三天就沒有合眼。
我歎了一口乞,他就走這樣啊,從不會為自已著想一下。
一件心碎叫聲,破破碎碎地傳來,隱隱約約中,我似乎聽到了“雪,雪。”這樣的叫聲。
是誰呢?在這大雪夜裏,如此的心碎。叫得這般的淒涼。
也感觸到我的心裏去了,我低低他一歎,吹著破碗裏的熱水,讓這水也能暖暖身子。
又聽到了,這一次,有些清楚了一些,那叫我的聲音,有些熟。“雪,初雪。”是這樣叫的,斷斷續續,破破碎碎,我卻是聽到了。
丟下手中的碗,我跑出廟門,看到那踉蹌在雪地上的身那,黑黑的,看不太清,行一步,停一下,仰起頭似乎在喝著酒。
那高大的身影,如處的孤傲,冷寂。
帶著一些微微的哭腔,借著月亮往山的那一邊走去。
我捂住嘴,心在破碎著。
我能叫住他嗎?叫住了,或者,壓抑的心,不會再平靜,再安穩。
如果我不叫他,那,他要仿心多久。
我仰著頭,咬著唇,成鹹的淚在唇上散了開來。
一切都變得遙遠,那孤單在月下的身影,那麼冷寂,那麼悲酸。我如何能不感動,如何能不心酸。
“雪,回來。”聲音在雪地裏,特別的又清亮,有些嘶啞。
我怎麼能忍得住呢?我怎麼能讓他如處的撕心裂肺呢?拚命地跑了過去。
不管那嗆人的冷氣吸到我的叫喉嚨口,如處的生疼,我隻想要追上那抹身影。
我追上去了,我從後麵,狠狠的撲了上去。
把他也撲在雪地上,我緊緊地抱著他的後甘:“上官雩,你為什麼要來。”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渾身的酒氣衝人,一手還吊著好幾壇子的酒在雪他上攤了開來。
他顫抖著,一手輕輕地抓住我的手,欲想回頭看我:“初雪。”他輕輕地叫。
“不要回頭。”我怕我會受不了,就這樣,抱他一會兒。
即然我決定了和樓破邪,我就不能再招惹上官雩。
他太好了,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這樣心傷,我怎麼能說對不起,我怎麼能可以不感動。
“是你嗎?”低低地叫聲,還有顫抖。
我埋首在他的寬厚的後背,用力地點點頭:“是我。”
手一緊,他緊緊地抓著,我聽到他大力鬆氣的聲音。
然後他整個人放鬆就趴在雪地上,笑著:“不是做夢吧。”
“不是。”我哭了,哭得很傷心。
為什麼每一次,在我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總是上官雩呢?
我能為七皇子找很多的理由,他也不曾放棄過我,我還是無法抹殺了上官雩。
我怕再掀起心裏的驚濤駭浪,一個人的心裏,本來就不可能有二個人。
也沒知說誰合適,誰不合適。
叫我,如何不落淚呢?如此孤傲的上官雩,帶著心碎的聲音,一直在叫我,回來,回來。
是不是,怕我走得太孤獨了。
他知道我怕一個人啊,我其實心裏很不安的啊。
我理首在他的背上,在他的衣服上抹著淚。
好久好久一會,飄下的雪,滿背滿頭都是。
他笑了起來,“我的小丫頭沒事了。”
我的小丫頭,他就是這麼一個本事,教我落淚得更凶了。
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靜了,下雪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他握緊我的手,然後放開,然後爬了起來。
也沒有回頭,輕輕地說:“好,沒事就好,你回去吧,我得走了。”
我得走了,我竟然不舍,我站在那裏看著他將酒一壇壇地撿了起來,掛在手上,他想必回去之後,還會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