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用情來幫助嗎?那算什麼呢?”我是不讚同這樣的。
需要,什麼才是需要,並不一定是情,可是用別的方法,可以鼓勵,可以幫助,不一定要用情來彌補。這般的話,有些廉價。
“初雪,現在沒有人逼著你要怎麼選,你要看清楚,這不是幫不幫的問題,你曾是為他心動過,你和他的糾結,很深。”他深思熟慮地說著。
我怔住,是啊,我是不是守著承諾來對上官呢?還是怎麼?我自己都沒有弄清楚的問題。
這不是一時半刻可以理清的,我想快刀斬麻,他告訴我,和沒有人逼著我。
當初,在宮裏的時候,都逼著我要倒向七皇子。
我沒有,我不喜歡被人逼,所以,我和七皇子對著幹。
“這些事,過一段時間再談吧,初雪,你不知現在的處境,相當的不好。大遼占據有力的地形。如虎如狼,說不定,幾個猛烈的反撲,就連這裏所有的人,都會成為大遼的俘虜。”他說的好是沉重,眸子都黯然失色“局時,能活下來的,也不知是誰,誰也不想讓你孤單,知道嗎?”
他並不是躲著我,也不是避著我,也不是沒膽地溜走。
我深歎一口氣,心裏酸酸的:“好,過一段時間再談,就等仗完了再說。”
他輕笑:“這般不是很好嗎?發現,他也是不錯的。”
情深,意更重,上官雩,也變了。
一天時間,我就跟著他做事,每一個傷者,受傷的程度都不一樣,他治得很精細,我是止不住的歎息。燕朝的人,真的很英勇,痛也不叫一聲。
入夜的星子調皮的眨著眼睛,蟲鳴的聲音,格出的清皙。
七皇子皺著眉頭進來,看到我在,一時之間就怔在那裏。
我笑:“晚膳準備好了。但是,上官雩說,你得先換了藥才好,不能間隔時間太久了。”
他調侃地說:“又多了個人管著我了,我最不喜歡人管我了。”
“那等你傷好了,我便不再管你。”我找來幹淨的紗布,還有藥粉。
他搖頭地輕語:“讓大夫來就好了。”
“我今天看了一天,你當我是大夫就好了。”我終究不敢說,有過肌膚之親,還怕什麼呢?“
那件事,終於過去。好不容易現在啊,真不是一件好事,傷了我,也傷了他。
我一直避而不見他,他最是難過。
那些日子,他一直就守在我的附近,我有什麼不對勁,他馬上就知道了。
但是,我不想見他,我就如刺蝟一樣張開了我的刺,除了林珣外,誰靠近,我紮誰。
然後就是玉貞公主下毒的事,他沒有去查,但是,他深覺對不起我。
這如何查起來呢?難道,要他將自個的妹妹這般見不得人的事,道出來嗎?
除了上衣,他精壯的背上,又扯出了些血水,染紅了紗布。
我攏緊眉頭,緊閉著嘴不說話。
“生氣了?”他輕聲問,眼神靜靜地看著我。
我點頭:“你明知你傷得不輕,你今天還是去操練了是不是,要是大遼突然來攻,你如何麵對,你傷得這般的深,你敢說,你的力氣有如以前嗎?首先,不是要完全康複了再說嗎?”
他不是在皇宮裏啊。沒有人會冒犯他。
在這戰場上,風雲詭異,誰知道下一刻的事呢
“下次我不練便是。”他輕輕地說。見我還是不說話,他又低笑:“這沒有什麼,你看了一天,你也該知道了。”
“我想讓他們多練點本事,也就能讓自己更有力量去對抗。燕朝比大遼少了好幾萬人馬啊,壓在他們肩上的力,並不輕。你在軍營中,我不想,讓你也沒有安全的感覺。”
我上藥的力道變得更輕柔起來,手指輕觸到他的肌膚,暖暖熱熱的,細細地抹上藥粉,再抹上藥油在結了疤的傷口上。
我正視著他,心痛在心裏糾結著,認真地說:“樓破邪,別那麼玩命,偶爾,為你自私一點,對你自己好一點,行嗎?你別拿這個來跟我說,我不是來尋找這種感覺的。”
他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感動,就不會再跟他說。
他應該知道,我很會鬧他的。
他也輕歎,然後說:“初雪,如果是你,你能自私嗎?”
我怔住,然後沒好氣地笑:“你這個狡詐的樓破邪,就會把問題丟給我。”
“女人太聰明了不好。”他自語。
“不聰明不是讓人耍得團團轉。”我綁結實紗布:“軍營裏,並不隻有你一個會帶兵的人,樓破邪,我隻是希望你,可以多愛護自己一點點。我很自私,我希望我關心的人,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