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以後過日子的是上官雩,又不是他娘給他過,上官雩拒絕過,發過脾氣,對抗過,還逃過,情願做苦力,也不想麵對這些。
她還是一意孤行,難道,一個媳婦真的比自己親生的兒子還重要嗎?
再厚的感情,也深不過母子啊。
我去看梨香,在太淮池邊,風光旖旎,柳如絲,枝冒嫩葉兒,綠油油得發亮。
對麵那寧妃宮,早就做好了,隻是,寧妃還沒有搬進去。
皇上沒有下令,如何搬呢?寧妃在宮裏受寵一時,現在也隻得一個笑話而已。
可是,她是過來人,她有她的手腕,在宮裏,一樣沒敢讓人看低了。
林司記死了,死在太淮池裏,當公公發現的時候,聽說死了有二天了,渾身浮腫,是不小心就掉下去的。
當中也有小道消息說,林司記渾身是傷,必是讓人弄死了丟到池裏的。
可是這些,焉有人敢說。
寧妃得寵,也和七皇子沾得上關係。
七皇子親戰大遼,皇上是舍不得,又是驕傲,從宮裏派了上百個太監去侍候著七皇子,這就能看出他對七皇子是多寵愛。自也是會多到寧妃那裏去走走。
寧妃啊,我也是徹底能看清楚一個女人,一個柔弱的女人,也是這麼的心狠手辣了。就算林司記曾是她的宮女,曾經出賣過她,或者是害過她。
也不必這樣報複吧,在冷宮幾年,半瘋半癡,林司記也念過一些舊情啊。
這宮裏的事啊,就是糾糾纏纏,我如何會不怕長久留在宮裏呢?
關於戰事的消息,那就不是宮裏人能知道的了,這些,都屬於機密。
上官雩知道,但是,他不會告訴我的。
我也寧願不知道,要絕個幹幹淨淨的。
輕輕地走出小道,轉入正道的時候,看到天鳳公主在前麵走得特快。
我正想施禮,卻發現,她根本沒有發覺後麵有人,而是往前一直走著。
奇怪了,她的侍女呢?
我一而沒有叫她,我是什麼身份啊,不是自找苦吃呢?她不來找我麻煩就好了。
但是,再走入去,那裏就沒有什麼人住了,我隻記得,那裏有二個小閣而已,住著玉貞公主的母妃昕夫人,還有一個就是七皇子母妃曾住過的地方。
她大概是去找昕夫人吧,這昕夫人很是奇怪的,從來不參加宮裏的什麼宴會,也不出來走走,我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拔拔垂落的發絲,還是轉身去了梨花宮的道。
“不是倪初雪呢?怎麼走這麼快呢?老遠就看見你了。”林靜如在後麵輕笑著。
我轉身,輕輕地施禮:“見過林美人。”
“何必這麼多禮呢?來,引你見一個人,你認識的。”她笑著。朝後麵招招手說:“正巧了,他可是稀客啊,所以,就領來讓梨香姐姐看看了。”
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從林間出現,軒昂的身子,輕佻的笑,俊秀的相貌。讓我臉色大驚,這不是樓玉宇那混蛋嗎?
這個時候出現,謀的又是什麼呢?
不怕梨香報複他嗎?抑或是,林靜如用來牽製梨香,製服梨香。
我死死的瞪著他,他不屑地看我一眼,笑著說:“怎麼這醜女,倒是漂亮上了幾分了。”
林靜如吃吃地笑:“熟人見麵啊,一起去見見殷昭儀吧,她一定會相當的驚訝的。”
是驚訝嗎?而不是驚嚇?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他們進了梨花宮。
著林靜如啊,還真是不安好心啊,梨香最近不舒服的,還這樣帶樓玉宇來見她。
我也是聽了上官雩的話,才對梨香細心起來,一聽她不舒服,就趕緊想過來告訴她一聲。
我這一輩子,也就這麼幾個在乎的人啊。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看到樓玉宇,梨香的臉色變了,有些驚恐,有些恨,還有些糾纏不清的東西在眼裏。
林靜如有些得意地坐下說:“要談起來,昭儀和樓公子的緣分,卻要比我們還要深一些呢?”那眼神,不依不饒地看著梨香。“所以,難得看到樓公子,就一起來找昭儀姐姐聊聊天了。”
梨香眸子揚起,滿是淩厲,看著公子,冷聲道:“都退下去。”
宮女悄悄退了下去,合上了門,樓玉宇挑了張軟椅坐下,自在地說:“真好啊,梨香,想不到你可以做昭儀,住在這裏,錦衣玉食,榮享富貴啊,要是沒有我,你也沒得進宮呢?”
梨香端著水的手微抖著,眼裏還是帶著笑:“真是巧啊,樓玉宇,好久沒有見你了,我竟然不知道,你還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