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如他所想,第二天一早,我才醒了過來,還是睡在自己的床上,我不要再沾上酒了。
看我又做了什麼事?又和他親近了。
無力的捶著腦袋:“我瘋了。”我一定是瘋了。
而他,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言,走了呢?他說過的話,還在我耳邊響著啊。
討厭皇家的人,一旦入了宮,就是深似海了,掙紮個沒完沒了的。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我醒來,就在自己的房裏。
至於怎麼回來的,我不必去多猜,也能想到,捂著頭,我沉重地歎著氣。
那青荷,早就枯敗了,隻留一小池的水,在風中,結成了冰,原來一夜沒關窗,可是,一晚都沒有覺得冷。
我的手上,還有殘留的香味,這香味,似是七皇子身上的。
我心裏歎息著,為什麼不想做錯,卻總是做錯呢?
用早膳的時候,我發現少了大半的人,我問小丁:“他們都去哪裏了?”
小丁一臉的羨慕:“他們啊,都跟七皇子連夜去了皇園,真是好啊,原來今年是七皇子留守在皇宮的,可是,不知怎麼的,他就願意去皇園,昨晚上就叫人打點,今天天還沒有亮就走了。”
“真早。”我喃喃地說著。
小丁一笑:“是啊,真的好早,可惜啊,要是我們也能去就好了。”
一會兒,她用著怪異的眼光看著我:“初雪姐姐,為什麼七皇子不帶你去啊?他很喜歡你的。”
連一個宮女也看出來了嗎?我垂下眼臉:“帶我去作甚,七皇子人很好,對誰都好。”
她點點頭:“這倒是,七皇子雖然不怎麼說話,可是對人可好了,不刁難的”
我有些歎息,好的定義就是不刁難嗎?也許在後宮來說,是的。
她湊在我耳邊小聲地說:“初雪姐姐,可是七皇子對你不是一般的好哦,他經常看著你,你都沒有發覺。”
我腦子亂亂的:“別說這些了,這些話可不能亂說的,小丁,今年七皇子留守,你說走,就走,這樣好嗎?”我為什麼還是擔心著他這些呢?
小丁有些得意地說著:“你是太不了解我們的主子了,皇上最寵愛的啊,當然是我們的七皇子,本來皇上就有意讓七皇子去,可七皇子想留,太子也想留,皇上就順七皇子的意,如今七皇子去,皇上還會高興呢?”
太子,太子,樓破日,我如何說呢?你總是這般,你的努力,不為人看出,你雖是太子,可你也是一個平凡的人,就不能有愛有恨有無助嗎?
如此這般,他心裏的壓力,一定更大。
七皇子走了,心裏,止不住的失落,他走了,如他所說,他會離開。
其實,走了也好,這樣我就不用去多想什麼了。
我也不必再去麵對他,太難,太難。
由七皇子去皇園先作準備,太子留守宮中,皇上和嬪妃們三天之後一起出了。
雪,越發下得大了,紛紛落落的。
換著膝看著窗外的雪,天色越來越暗,日子在指尖裏流失了過去。
以是一天,為什麼做事,都沒有勁兒了。
整個崇閣宮裏,都空蕩蕩一般,主人走了,這裏,也像是沒有生命一樣。
為什麼要在這裏想念呢?我這,算是什麼呢?
甩甩頭,穿上暖暖的衣服,趁著天色還有些早,抱了一盅湯去那湖邊。
下大雪,那是做不成事的。
回來的時候,就去看看梨香吧,要很久很久之後才能再見她呢?
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上,在傍晚的清冷中,聲音格外的清脆。
看到那起了一半的宮殿,心裏有了一些暖意。
從那門進去,禦林軍也沒有多刁難,正逢不少的人送晚膳過來給他們用。
我也不知上官雩住在哪裏,我走了進去。
他們住的是低矮的地方,幾個公公正在分著飯菜,一張張烏黑的臉睜大了眼看著我。
我出現的古怪嗎?是的,我穿的衣服比宮女的都要好。
一工頭走過來打量著我,口氣不好地說:“你找誰啊?這不是你來的地方。”
我有點怕,小聲地說:“能不能幫我叫叫魚。”
我知道,上官雩用的名字就是魚,他說出來之後,讓我心裏樂了好久。
“你是他的誰啊?”
“我是他妹妹,我在宮裏當差,知道哥哥進來了,所以就過來看看,麻煩你了。”
“等等。”他讓人去叫。“你們這宮裏,搞什麼?下雪又做不成,過年還讓不讓人出去。”
這抱怨的語氣有些怪,他該說的,不是我,而是他的上麵才是。
我輕笑:“我是一個宮女,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