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聲音,叫我上前去看,可是,又有一個聲音,拉著我,叫我莫要止步。
這就是他最珍惜的一幅畫,他怒吼著,叫我去看的一幅。
我說,我不要看,可是,我的好奇心如此的強。
看嗎?沒有人會發覺,我倪初雪偷偷看了這畫的。
那要不要看呢?為什麼我急烈地想要知道,在我答應成為上官雩的妻後,我也對很多的事,有了一個認知。
不知是什麼樣的想法,我竟然伸手去拿那畫了。
放在桌上,輕輕地展了開心,有一種顫抖的感覺,從手心一直延續到了心尖上。
一邊展開,一邊聽著有沒有人走近的聲音。
我發現自己像是做賊一樣,緊張兮兮的。
展了開來,那畫中,那靜思的人,不就是我嗎?這不就是林珣送給我的畫麼,怎麼跑到他這裏來了呢?必定是他去取走的。
那天,他還帶著冷笑看我?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幅畫,他是這樣說的,可是,畫中,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我。
我無力地坐在貴妃榻上,那就是,他說喜歡我。
還是看了,可是,心裏沒有那麼驚慌了。
聽到有腳步聲響起,我手忙腳亂地將畫卷好,要放上花瓶,可是,太急了,整個花瓶“鐺”的一聲,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敲門的聲音響起:“七皇子,是不是該傳午膳了。”
七皇子,我轉過頭去,在那幾排的書架邊尋找著。
那在角落邊,直視我的,不是七皇子又是誰呢?我進來的小心,也沒有發現角落邊有人,從這裏看過去,就正好看了個清楚。
“七皇子。”月公公不死心的叫聲。
他垂下眼瞼,掩住那光華,淡淡地說:“不必傳了。”
那聲音,如此的落寞,透出讓人不忍心的痛意。
我跪了下去,這下還真是出糗出大了:“奴婢該死,奴婢錯了。”
一出口,才怔住,我竟然還記得以前的這些啊。一開口就是錯了,要他原諒我一樣。
他揮揮手:“本就要讓你看的,遲了。”一手拿著酒,仰頭就飲。
“對不起。”我伏在地上。
他沒有去抓上官雩,我知道,是他發現了。可是,他沒有去,還有這份雅量。
“你有何對不起我,出去。”他清淡地說著。
我抬起了眸子,看著他,那般的神傷。
出去,固然是好,我是冷血之人嗎?我走了過去,奪去他手中的酒:“別喝了,還是傳膳吧!”為何要這樣,他並不喜歡喝酒的啊。
他眼中的痛,赤裸裸的,讓我看了心都擾成一片。
他瞪著我:“倪初雪,不要再來打擾我,出去。”
“可不可以不要喝酒。”我微弱地說著,蒼白得沒有力氣。
他笑,那笑甚是空洞:“不要喝酒,別關心我。”
“七皇子。”我輕咬著唇,無從安慰。
他歎息著:“為什麼你可以給我一巴掌,然後,再來安慰我呢?倪初雪啊,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他憤怒了,站起來就要搶我手裏的酒。
我跑得遠遠的,抱著酒,隻能重複地說:“不能喝酒,不能喝酒。”
“那你給我一個理由。”他踉蹌著扶著書架站了起來,往前走幾步。
我搖搖頭:“沒有理由。”
“好一個殘忍的倪初雪,你就不怕,我叫人去抓上官雩嗎?”他低低地叫著。
我看著他,沒說話,他是有這個權利。
他笑著,幾乎站不穩,走上前來,坐在那貴妃椅上,躺了下去:“倪初雪啊,你怎麼這樣殘忍呢?”
我取來薄毯子給他蓋上,他別過頭去不看我。
心裏暗暗歎著氣,我輕輕地退了出去。
靠在門邊,我重重地歎著氣。我不想傷害七皇子,可是,他要的,我給不起。
我把自己許給了上官雩,我就要一心一意的對他。
宮女小丁急急地走過來,小聲地說:“初雪姐姐,有個叫若風的宮女找你?”
我打了個寒顫不,若風,她來找我幹什麼?她以為,我會見她嗎?
我搖頭:“你跟她說,我很忙很忙,沒有空,叫她以後不要來見我了。”
手抓著衣服,覺得好是恐怖,我不要再見她啊,那一次,足以讓我一生都難忘了,我怕她的氣息,怕她的眸子,怕她整一個人。
小丁聳聳肩,輕笑:“我知道了,我會跟她說,初雪姐姐正侍候著主子,這樣,她就不會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