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像是火一般了,好熱好熱,冷的,就是心,我再暖,也暖不透這冰冷的心。
他重重地歎口氣,隻是坐在那裏看著我。
靜靜地,誰也沒有說一句話,他在這裏,我有些安心了一點。
那若風不會再無聲無息地出現。可是,若風要的目的,就是要我和七皇子有牽扯。
為什麼呢?為什麼呢?太子是喜歡她。
那她是不是為太子做事呢?讓我和七皇子有牽扯,那麼,七皇子的婚事,就會受阻。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是一個宮女啊,怎麼配得起。
這會讓七皇子成為笑柄,也會讓皇上怒氣,對七皇子有意見。
是這樣嗎?可是,有一種感覺告訴我,不會是那麼簡單。
我頭痛死了,像是十多個人在提水一樣,七上八下的。
明明不要如了若風的意才是,可是,我怕七皇子一走,若風就會出來,她無聲無息,她簡直就不是人。
一個人,怎麼可以沒有感情到,就像是她那樣呢?
他心痛地看著我,給我抹著汗,輕輕地說:“睡一覺,什麼也不要去想。”
我搖頭,驚恐的眼睜得大大的。
他倒了些東西在手心裏,然後輕輕地揉著我的腦門:“睡吧,我不走,你不用害怕什麼?你一睜開眼,我就在這裏,沒有人會進來。”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誘惑,帶著一種低沉。讓我緊繃的心,慢慢地放了下來。
竟然,腦子開始輕輕地浮了起來。
有一種香味,好舒服,淡淡的涼涼的,讓我全身都放鬆了下來。
極是想睡了,還有些怕,努力地睜開眼睛要看看。
他朝我安慰地笑:“我在。”
我又合了眼,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
我睡得舒服,熱極了,我就會伸出腳,把被子踢走,可是我總是感覺到了,一隻大手,總是又將被子捂了回去。
我極是討厭這樣子啊,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狠狠地瞪那討厭的人一番。
可是眼皮沉重的打架,腦子一直熱的在飄蕩著。
一又手,帶著清涼的藥葉,讓我舒服地輕歎著,又迷糊地睡了過去。
天色大亮,我睜開眼,是不是誰打了我頭一棍子,怎麼千斤重一樣。
那靠在桌邊,支著腦袋睡的人,不是七皇子還是誰呢?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該死的樓破日啊,又耍了我一回。
很好玩嗎?差點沒有嚇死我了。
為什麼我要纏著七皇子,我才不要,我喜歡是自在的生活。我喜歡的是上官雩。
昨夜是他照顧了一夜嗎?我不想去想啊,想想又頭痛得緊。
一個輕輕的歎息溢出口中,七皇子的聲音輕問“是不是頭痛得緊了。”
我不出聲,昨天我嚇壞了,可是今天,我拿什麼去見他啊。明明那天很拽,跟他生氣,他還強親我,還說過不要有牽扯的。又牽在一起了,謫仙,怎麼越扯越是亂呢?
我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要怎麼說。
好一會,他說:“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不出聲,眼睛閉得緊緊的。
然後我聽到他歎氣的聲音,低啞的聲音說:“你不想見我,我走便是。”
無奈的腳步聲,最後一個音消失在耳際之時。
我睜開了眼睛,看到一瓶的小白花,開得繽紛燦爛。我也在歎氣,不知是誰,為我還是為他。有些事情,我不想去理解,可是,我還是知道了。
我不想啊,我寧願不知道,我裝糊塗,可是,裝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要說了,朋友,做朋友不是很好麼?
眼皮又沉重,頭又抽痛起來。一宮女進來給端了水喝,問我要不要吃什麼的?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再睡一會。”
我想,我是最讓人想掐死的宮女吧,想睡就睡還有權利發脾氣,這整個後宮,沒有哪個宮女有我這麼囂張吧。
我不想的啊,抓著被子蓋過頭,腦子邊還有著殘留的香味,讓我迷糊成一團。
又深深地睡了過去,迷糊中,又讓人灌了幾碗薑湯一樣。
醒來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了,身子舒服了許多。
我坐起身,推開那窗子,想讓風將一室的悶熱吹了出去,太多的火爐子,那味,可不怎麼好聞。
看著宮燈一個一個掛了上去,透著殘紅薄橙的光華,讓這宮裏也朦朦朧朧的。
一種悲哀的感覺隴上我的心頭,抱著膝看著微微以白的假山。
他沒有來看過我。睡了一整天,可是,到了晚上,我居然還能睡得著。
夜半之中,睡得香的時候,忽然閃出一個若風,那死寂的眼看著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