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女的衣服,又不同,送來的衣服中,雜著那鮮嫩的一色。
一宮女一腳踩了上去:“我真是太不小心了,還踩著她們的衣服了。”
“我可真想不到啊,為什麼小的侍候老的,大的侍候小的,還真是大小也不放過。”
“小蹄子們,說什麼呢?啊。”一嬤嬤聞得有熱鬧之一,馬上就過來。
看到我,臉上堆起了笑,“原來是倪采女啊,怎麼敢勞煩你送衣服過來呢?說一聲,我就讓人過去取了。”這般地討好,我卻看到她眼裏鄙夷的笑。
我想,要能爬得高,還真是要臉皮厚。
我搖搖頭:“我也是宮女,該做什麼事的,初雪還是做什麼事。”
“你倒也不說說這些小蹄子們,一天沒事就嚼舌根。”她抓起剛送來的衣服,往宮女頭上砸去。
宮女見狀,紛紛閃著,當然,又得踩上幾腳了。
如此的單純,如此的沒有心機,這般地暴露在我的麵前,當真是不妥。
小丁卻是氣憤,“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子呢?”
“小丁,別說。”我拉著她走,後麵還聞得一陣陣的嘲笑之聲。
還有那嬤嬤拉長的嗓音:“倪采女啊,有空讓昭儀娘娘回來看看中了,她那凳子,我可沒敢讓誰坐啊。”
我搖頭輕笑,要是遇上狠角色,她們還真是自討苦吃了。
“你還笑得出來。”小丁有些生氣了。
“人性本就是這樣,這就是人性。”赤裸裸的人性。
她們臉上盡情地笑,嘴裏盡情地諷,可是心裏,酸得要死。
我有些可憐她們,這樣的道理也想不通,人不可能,一成不變的,這般說了出來,要是傳到梨香的耳裏,她可不是我,她可是狠得起來的,耳後說她,不知也就罷了,這般說,那嬤嬤除非是嫌年紀長了,不就是暗諷著梨香身份上的低微嗎?無論如何,她現在就是昭儀娘娘,再不想她往上爬,她還是爬上去了。
她一樣,可以呼風喚雨,今時的她,已非那任人宰割的殷梨香。
酸葡萄的心理,我不是曾讓梨香說過嗎?人人都有一個酸葡萄的心思吧。
“初雪。”陳嬤嬤滿臉是笑:“正好遇上了是我,寧妃娘娘可想你了。”
“寧妃娘娘可好。”我關切地問。
“出了冷宮,自是好。”她一張臉,笑得如十一月的菊花竟放。
我輕笑,這倒是好事。
“初雪,有空到寧妃宮裏去,寧妃也想著要見你一麵呢。”她眼裏,滿是話,可這不是說話的好時候,宮女來來往往的。
我點頭:“好。”
一宮女站在前麵叫著:“倪初雪,你真是笨啊。”
她是誰啊,我看看陳嬤嬤,看看小丁,我壓根兒就不認識她啊,怎麼這樣子說我呢?
她嫌惡地看著陳嬤嬤,又看看我“倪初雪,你還是不是昭儀娘娘的姐姐。”
我是啊,那她大概就是梨香身邊的宮女了吧,倒是有幾分她的氣勢,我還以為是梨香來了呢?嗬嗬,還真是什麼人,訓什麼宮女。
“昭儀娘娘身懷有孕,皇上天天在寧妃宮裏,也都把昭儀娘娘丟到了一邊,你還能跟寧妃宮的人笑得出來,真為昭儀娘娘叫不值啊。”
“啊,梨香有了身子。”這,不會是真的吧。
等等,她叫出來幹嘛,是不是怕人家不知道啊,要是宮裏的人都知道了,以梨香前段日子的性子,那些妃嬪們怎麼會放過她啊。
梨香不會不曉事吧,我得尋個時候去見見梨香了,招風,不一定好的.
最近還真是查得緊,謠傳也越來越多,無非是關於大遼三王子受傷的事。
大遼對這一事氣憤難平,想借機攻打燕朝,可又聽說那邊現在大風雪,不宜出兵。
皇上下令派了禦醫去為三子子診治,更有不少的人都去看望三子子,回來的時候,大多能得到一些奇珍異寶。
我哪也不想去,就呆在七皇子的宮裏,看著日出日落,天氣,一天比一天的寒冷。
世上無不透風的牆,消息,總是會傳進來的。
寧妃大受寵,皇上為寧妃做了蓮舞台,瘦弱的寧妃如蝶一般地在蓮葉般大小的玉台上跳舞,聽說,好看極了。
皇上大興土木,要為寧妃做一座新的宮殿,據說,那陣勢,和皇上大興土木,要為寧妃做一座新的宮殿,據說,那陣勢,和皇後住的坤寧宮沒有相差多少,風頭在後宮,無人能及。
七皇子的傷也是大好了吧。才三天,又生龍活虎,每天都在林子裏要練上好幾個時辰。
剪了些好看的花,五彩繽紛好幾種色,邊嗅著花的香味,邊往梨香的梨花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