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難得燕朝三王子不遠千裏到我燕朝,賜坐。”皇上龍顏大悅。
不遠千裏,他早就到了燕朝,皇上還不知道嗎?還對他那麼好,他對燕朝的山河,早就虎視眈眈了。唉,似乎連恭敬也談不上,還對他禮遇有加,皇上,對大遼,是懼多一點的成份了。
是不是人老了,總是想著和平一些,把所有的雄心壯誌,都給磨平了。
或者是吧,皇上隻是喜歡後宮的三千佳麗,別的,他沒有想那麼多,要不然,太子也不會那麼大的壓力,那麼憂心重重。
那耶律重坐在那裏,對視著下麵的妃子和皇子,大臣。
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惱火中了,他看過太子這邊來,我趕緊又低下了頭。
他裂嘴一笑,讓我嚇得驚心動魄,這人,隻怕是連林珣也不認識,隻有上官雩知道而已。他必是沒有懷好意的,我的畫啊,我上賊船了。
皇上讓人展示著林珣所畫的黃山雲海,意欲在大遼三王子的麵前,展示自己的大好河山,而那耶律重淡看之,“皇上,這如何,我手上一份黃山雲海更是妙到極點。”
我心跳如雷,不會吧,這耶律重。
頭也不用低下,我二隻眼睛子瞪著他看。
眾臣也都看了過去,一進之間,氣氛弄得有些劍拔弩張。
“真是失禮了。本王一向聞得天朝能人擅畫,也所求有一張。”他淡淡地說著。
如此的囂張,著實是過份啊,我不能久待下去了,要是畫一出來,我怎麼辦?
連累的人,可不少,梨香,林珣,上官雩,九族啊,好像好多。
我低下頭,在七皇子的耳邊說“七皇子,請容奴婢先走一回,別問我,我回去一準兒給你交待。要是有人問起倪初雪,你能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了。”
也沒有等他應否,我貓著腰,就從那花道中走出去。
我的天中了,我要不要現在就去打抱,假途滅偷了七皇子的玉佩好出宮。
可是,我能走得出燕朝嗎?
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禮多不能收了。那禮我又不得不收,小靜啊,我的心頭肉啊,我怎麼可以撒手不管呢?那我就做鴕鳥了,那耶律重一定認出了我,要來的,總是躲不過的。唉,我又闖禍了,是他一早就算計好了,我一個小宮女,有什麼好算計的啊。
我站在七皇子的身邊,太子和七皇子的身份太耀眼了。
上官雩了,你還真是說對了,當時想不到為什麼?現在竟然,他就是耶律重,重字拆開就是千裏。
我暗恨啊,好一個狡獪的耶律重,我丟了他的上好宣紙,他會不會記仇。
大遼派人來祝壽,以此之名,借機訪探。
怪不得到黃山來了,狼子野心,黃山錦繡之色,那可是燕朝的好風光。
我手顫抖著,怎麼一事沒平,一事又起呢。
“倪初雪。”梨香喚住了我。
我回過頭,看見隻有她一個人在,想必是想要和我說些什麼吧。
“倪初雪。”她走近,二個宮女離在不遠的地方。
她越發的美麗了,我輕聲地問:“有什麼事嗎?”
她看著我的眼,“你得去轉告上官雩,在秦淮的事,不得泄露一句。”
“梨香,你以為我能出得去這宮裏。”那我何必困在這裏。
她白我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上官雩逃婚,還不是因為你,你們自是有相見的法子。”
我愕然,我怎麼就讓她算盡了呢?我都不知道我們有什麼法子啊。
搖搖頭:“梨香,他不會說出去的,他不是那種人。”
“那是最好。”她鬆了一口氣,“你自個兒放聰明點,最近,麗妃正在查我的事。”
我一低頭:“是,昭儀娘娘。”
梨香轉過身,露出一臉的嬌笑:“臣妾見過太子,太子吉祥。”
突兀地出現的太子,半垂著眸子,精光透射而出,看著梨香:“昭儀娘娘好興致。”
我抬起頭,手指剝過瓜子有些髒,不在意地在裙裾上擦拭下,笑看著太子:“奴婢見過太子。”
梨香沒有說什麼,唇角含著笑,輕一點頭,和太子錯身而過,朝那宴會的地方去。
她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不用說,就憑她的聰明怎麼會沒有想到太子是來找我的呢?那七皇子呢?我踮起腳要看看他在幹什麼?剛才我夠是無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