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我以前的生活,都是徹底地顛覆。
我以為不會做這些的,並不是如此。隻是,我沒有到那個地步,所以,沒有去學罷了。
輕輕地扇動炭,讓它燃得更快。
沒多大一手,藥就可開透出它的味兒。
有些清清然的,聞著也不錯,就喝起來難受,澀苦澀苦的。
怪不得,他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藥香,大概是接觸得多了。
那我之前最常接觸的是墨汁和畫,我身上,倒是沒有畫香,沒有墨香。
沒多大一會,就聽見上官雩的聲音清脆地響起:“味不對勁。”
“什麼味不對勁啊?”陳嬤嬤走了出來。
“這是你剛帶來的藥啊?”我也不明白了。
他神色慎重地走了過來,再使勁地聞聞:“不對味兒,初雪,先別急著煎藥。讓我看看。”
他如此緊張,讓我們都嚇了一跳。
寧妃也臉色蒼白地靠在門欄上,臉沉沉地看著我。
她不會以為我下藥吧,真是的,我下藥,那不是太明顯了嗎?不必查,就是冷宮的我們了。
沒事,我倒也不怕,上官雩都能聞出來了,就讓他去把他的不對勁找出來。
他將那藥,連著水就倒在台階上,畫心地看著,一味一味地分辨著。
那認真勁兒,隻差沒有將臉貼上去了。
有時,他拈起一些藥放在鼻尖聞了聞。還有那淺淺的藥汁,也用手細細地去感覺。
人想他那人,極有靈性,這些東西,似乎他能看得懂一樣。
“沒錯啊什麼都沒有錯?”他低喃著。“初雪,你加了多少水。”他輕問著。
“就是你說的,二碗水啊。”
“沒錯,可是,這怪味,這藥的味,明明不會有酸的。”
人也貼近了藥草,深深地嗅著,是微微的酸味在作怪呢?
他又拿起藥壇子看,輕聞著,也沒有發現什麼?
那藥蓋就放在一邊,黃色的百,淺白色的底。
他眼一亮,拿著那蓋子聞了聞:“這藥壇子,有問題,就在這蓋上,水一熱,就蒸了上味兒。”
我鬆了一口氣了,抬起頭看著寧妃。
她移開臉,有些歎息:“為什麼就在這冷宮了,她們還不放過我呢?”
“娘娘。”我心有些痛。
她才剛好啊,馬上就來這些,是讓人很難接受的。
“寧妃娘娘。”上官雩皺著眉頭說:“這煲藥的蓋子,是塗上了藥,以後得小心些,煲藥的壇子最好密實地收起來,這個,還放回去吧!”
“自是。”她傷心地說,轉過身子回房。
陳嬤嬤又拿來了一隻藥壇子,我取了藥,再放去煎。他還怕再有什麼不妥,就讓在旁邊看著,聞著。將那壇蓋子細細地聞著。
煎好了藥,送進去。寧妃的聲音就傳來:“初雪,你送上官公子回去吧!時辰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吧。”我想,她必定是累極了。
我輕聲地應著,轉回那小房裏,拿了一幅畫出來。再偕同上官雩一起出去。
我把畫遞到他的麵前,笑著說:“你可不能嫌紙不好,宮女能用的紙,也就是這樣層次的了。不過畫得倒是很好。”我有得意地說著。
他接過畫,卻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初雪,你老實說,林珣還來過嗎?”
怎麼了,那般的慎重。我點點頭:“是有來過的,替寧妃娘娘畫了一幅畫,就沒有再來了。”
他忽然揉著我的發,然後手一使力,將我拉近他的身邊。
我嚇得眼睛四下看看,幸好這裏靜悄悄的,隻有落葉的聲音在飛騰著。
有些甜蜜,有些害羞:“他隻是朋友啊。”
下意識裏,我是怕他誤會嗎?不過,我的確也當他是朋友,極好的知己朋友。
“問題就出在這裏。”他看著我,眼神有些深沉,一手掛在我的肩上,將我的頭壓近他的身上。
好聞的淡淡藥味縈繞在鼻尖,我心跳得極快,和男子這般親近,他算還是第一個吧。
太子也曾攬過我的肩,可是,也帶著一些距離的。
我緊握著手心,都有些微濕了:“怎麼了?”我抬起頭,關切地問。
“你可知道,我說的那些怪味會有什麼後果?”
我搖搖頭:“不知道,我又不是學醫的。”
“那怪味,會讓人身子急病,不會傷到身子,可是,神色極是難看,禦醫一診,大概是藥效的問題了?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說把藥壇子放好?”他擔憂的神色直直地看著我。
我打了一個寒顫,搖搖頭:“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