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畏不懼不閃不躲,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找我去,可是,用腳趾想,也不是什麼好事。
“本宮那日見這宮女畫得一手好畫,便想著,也是一個人才,留在身邊,也能好好的栽培。”她輕笑,掩著一些冷意。
寧妃輕笑:“花開自在,倒也不用怎麼栽培,養得太好了,反而不易生啊。初雪這宮女,挺合我緣的,隻是,我這裏是冷宮。麗妃娘娘那麼欣賞她,也是她的福氣。我倒也不是不給麗妃娘娘。”
她這一番話,我還真是沒有想到,嚇了我一跳。
難道,寧妃要把我讓給麗妃嗎?又有些不合邏輯啊。
我百想不通,可也不緊張,唉,我小小年紀,就養成了這種老神在在,還真覺得不好。
是不是和上官雩相處久了,就沾上了他的壞習慣,畢竟,他也很“老”了,比我足足大了十歲。
麗妃展開眉頭輕笑:“讓林司記再遣幾個宮女到姐姐這裏侍候,應也沒有什麼問題的。”
寧妃卻搖頭笑著說:“隻是,麗妃說得遲了些。初雪是個有才華的宮女,隻要是珍珠,都有著它的光芒,多的是人跟我提起,要初雪到冷宮外去。我也自知,這冷宮,隻會埋沒了她。”
唉,我覺得汗顏,怎麼才幾天,我就變得那麼搶手了呢?還平淡得起來嗎?
那三年後,我還能出宮嗎?那上官雩說服了他娘,我還能要得出宮嗎?我真不想,可是事實偏就如此了,沒有人能夠改變。
梨香風頭正緊,雖然現在還沒有正式封妃什麼的,可是,我聽說皇上這幾天可是和她在一起。這也是遲早的事,誰將我掐在手裏,就能掐住了梨香一樣。
真是好笑,她們焉知道,梨香的感情是很淡的。
雖然我一直不想說,可是,騙得過眾人,騙不過自己的心。
梨香,她隻關心她自己。那又如何,她是她,她不關心親人,並不代表著,我也要和她一般,比試著,你不關心我,我也不關心你。我和她,是姐妹,但並不是一個人。
麗妃輕笑,聽得這一句話,她似乎想到了一些事。甚是得意:“怎麼個遲了呢?莫不是那宮的人想要了她去。”
“是遲了些?”寧妃直視著她:“七皇子欣賞初雪的畫技,向本宮討了去。等本宮病好了,初雪就會到七皇子的宮裏侍候著。”
麗妃的臉色極是難看,沒有想到寧妃說出來的是七皇子。
我也沒有想到,那一個人也罷,怎麼會說是他呢?他明明,就討厭我不守本份,將我的畫撕了,然後,還燒了。
正在這時候,門一響,二個宮女跟著七皇子進來。
高大的身影,經過那滿樹的白花,尊貴的像是從畫中走出來。
七皇子,極是好看的,長得儀表英挺,兩道劍眉飛斜入雲,雙目光亮如星,又深又黑,高而飽滿的鼻下,妃色的薄唇輕輕勾起,昂藏七尺,氣質瀟灑又尊貴,渾身上下,散發著王者之氣。
一抬眼,看到了麗妃在,似笑非笑的唇角,有著一抹冷意,很快就隱了去。
他才走進來,寧妃就笑著說:“邪,你來得正好,麗妃娘娘正要身我討了初雪去。”
我甚是覺得奇怪,怎麼七皇子討了我去,聽起來怪怪的。
七皇子鋒利的眼神掃了我一眼,我低下頭去。
聽到他的輕笑:“麗妃娘娘正有心,來看我二姨了,想不到麗妃娘娘也是愛畫之人。”
他的聲音帶著嘲諷,我卻鬱悶,還帶著一些氣憤。
這七皇子,笑他還是笑麗妃呢?他不是撕我的畫麼?我那麼辛苦畫的。
如果,這隻是寧妃的推托之計,倒也是不錯的。他很配合啊,一句話,就知道了寧妃的意思,倒是小看他了。
可要是真的,我日子不就是更難過了。
他可是處處要難為我,還想著要怎麼折了我的翅膀,讓我安份得從裏到外,是膽怯的宮女。
“本宮也想不到七皇子也是愛畫之人啊?”麗妃看著我輕笑。笑得有些陰陽怪氣的,讓我聽了都不舒服。“倒是這宮女,倒是一下就變得讓人喜歡起來了。”
有人說什麼?氣氛有些怪怪的。
然後她站了起來:“即是如此,本宮自也不勉強。寧妃娘娘,保重了。”
“那就不送了,麗妃娘娘也自個保重啊,入秋了,難免秋冷霧重,傷了身子。”
我怎麼聽,怎麼覺得,她們的每一句話,都刀來劍往的,互不相讓,而且,意思怪極了。
送走了麗妃,倒是留下了一屋子的香氣。
我靜不作聲地將凳子搬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