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認清自已的本份(2 / 2)

我懼怕他,他很冷,很殘酷,一點也沒有人情味。但是,他對寧妃又極好,盡心盡力的幫助。

我不作聲,當作沒有看到他,跪在地上,用力的擦著這裏每一寸,手在作痛,還是極不上心裏半分的不舒服。

月色,淡淡地,帶著光華,靜靜的照耀著這裏的一切。

“倪初雪。”他說話了,有些冷,有些怒。

我跪在那裏,就垂下頭:“請七皇子吩咐。”

坐在那裏,如神抵一般,疊著腳,有幾分的懶慵。

背著月光,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不過,卻聞到了一股子酒氣。想來,他是喝了酒,不知是不是來耍酒的瘋的,我倒也不怕,要折磨就折磨吧,反正,我心裏夠難過的了。

“認清自己的本份了?”他冷冷長長的聲音不大,一字一字地鑽入我的耳裏。

我輕笑,月光下,我的眼裏必定是止不住那悲傷流泄出來。“回稟七皇子,奴婢的本份,奴婢一直在恪守。”我守不過,他為什麼那麼在乎呢?

那太子,我自是覺得和他相處不錯的,像是朋友一般。出去一趟回來,倒是不認識我了一般。

罷了,你跟人家講情,太子是誰啊,安能認識你這麼一個小宮女。

朋友,太子的朋友,你倪初雪,也能肖想,真是好大的一個笑話。

七皇子所說的,也並不是無理啊。認清了所有的本份,也就什麼也不會去想,隻要,做一個木偶的宮女,聽命,侍候,幹活。

我是人啊,我怎麼能做木偶呢?還是秦淮的那個我嗎?所有的堅持,有些,還在,有些,早就消失無蹤了。自在,快樂,離我,真是越來越遠。

宮裏,可以將一個人的本性扼殺得幹幹淨淨。

七皇子,是不是要將我變成一個和千千萬萬的宮女一般,隻會抬頭聽命的人。那真的是錯了,我倪初雪,再低頭,我也有我的驕傲,可以困住我的身,卻困不住我的心。

做永遠的倪初雪,我不要困在宮女的身份下,沒有了倪初雪。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怎麼走,都是自己踏出一步。他休息要抹殺了我所有的驕傲和自在,這是我快樂的來源。

什麼叫認清本份,本份是什麼?難道我一生下來,我就是奴婢,是宮女嗎?

如果沒有我們宮女的侍候,那他們,會什麼呢?吃喝玩樂,好一個紈絝子弟啊。

如果不是頂著不同的身份,他豈做得來這般的高高在上,真正有才之人,何會受這些束之。

我高傲地仰著頭,我驕傲地看著他,我不倔服地看著他。

看不清楚,我還要是瞪著他看,哪怕他給我一巴掌,我倒是也不怕。這就是價值,這就是我。

他要我認清我的身份,我也要他看清,他不能將我倪初雪連靈魂也困在皇宮。

他斜視我一會,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你是什麼態度,這就是你的宮規?”

我輕笑,眼裏流過一些不屑。

他忽然傾前身,有力的一手攫住我的下巴,氣息幾乎是吐到我的臉上,溫溫熱熱的,帶著酒的香氣,也帶著他臉上的寒氣。

看不清的幽暗眼神,在我的臉上打轉著。

我還是輕笑,我的眼裏,不會寫上連心也佩服,驕傲的倪初雪,跳了出來,從宮女的束縛中,跳了出來。緊咬著牙關,還是看著,一垂眸,都能看清我眼底所有的心民,我輕輕地勾起唇,若隱若現地笑著。

笑他,笑他的不知所謂。

“這般的驕傲,必將你的翅給折斷?”帶著威脅的話,輕吐在我的耳邊。

我低低地笑著:“翅膀,斷了,再重生,怕的是,連飛的勇氣都沒有,就困住了。”

他放開了我,下巴痛極了,我輕輕地揉著。

平靜地說:“七皇子如果沒有什麼吩咐,奴婢就得擦地了。”

他沒有說話,臉色依然是看不清楚,身上的戾氣,卻不濃。

“砰。”的一聲,放在轉角一側的劍蘭忽然的倒下。

那花盆砸在這大理石上,砰然作響,摔了個粉碎。

也將人的視線吸引過來了,有人驚叫著:“這劍蘭怎麼無緣無故地就摔下來了?”

我冷笑地聽著,也讓七皇子看著吧,所謂的本份,就是如此。任人宰割。

管事的嬤嬤來了,尖著嗓子叫:“這是誰在這裏做事的,誰負責這些花的?”

何必問,不就是我嗎?我也不必起來了,就跪著吧!

我聽見自己冷嘲的聲音響聲:“是我負責這裏,是我在這裏做事的。”

“又是你,倪初雪,你安的是什麼心,你知不知道,這些花可是皇上喜歡的,好大的膽子啊?”冷冷地聲音帶著一些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