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自由,誰不想自在,我是如此的渴盼,什麼也阻不了我。
飛花,落葉飛花,過了秋,也就沒有花了。
“娘娘,林司記讓我過二天到宮裏幫忙,玉貞公主回來了,皇上會擺宴席。”
寧妃娘娘想了想笑:“你去吧,這也沒有什麼事的。玉貞公主長大了,是該為她婚配了,那天,一定會有很多顯貴之人,初雪,你屆時,就跟林珣說一說。”
我知道她是指那一件事,宴會,寧妃娘娘眼裏如此的渴盼,也能想到林珣會出席,怎麼都托我找林珣呢?和他之前,並不是很熟,普通得很,就見過幾次。
總是這般有求於他,我想想,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上官雩興匆匆地來了,看到我在寧妃的小屋,也進來,行完禮後,坐在桌邊。
一會,連著七皇子也進來了。
我奉上茶,上官雩朝我一笑,我卻不敢去看他的眼。
一腳不經意的踢踢他,讓他收斂點,不然,七皇子不知要怎麼懲罰我呢?
七皇子冷冷地看我一眼,我便退到寧妃的身邊。
“我隻翻了大半天的,終於找到了那些草藥,今天就可以將毒疹逼出體內,隻是……”他輕皺著眉看著寧妃,“娘娘的身體,還太虛,還得好好地看些天。”
寧妃一笑:“有勞了,現在感覺,和以前相差甚遠,我便是知道,什麼才是活過來的。”
他將帶來的藥草讓宮女去蒸水,我協助他為寧妃施針,看到她蒼白著一張臉,緊緊地咬著牙,我就覺得痛到骨子裏去了。
怪不得,他會說越來越痛,幸好,今天完了,就不必再受這些苦了。
我心裏的痛,藏得深,除了寧妃,不會有人再知道。
上官雩,本想讓他高興的,我從來沒有那麼投入熬夜去畫一幅畫呢?那就不要告訴他,有這麼一件事,七皇子的心思,焉能不明白。
從進宮那日,就有些微詞,估計是怪七皇子摔痛我了。
七皇子再怎麼要阻止我親近他,也無法總是這裏守著,他終是有他的事,所以,他要我認清我的本份。
等為陳嬤嬤施針之後,一前一後,就入了我的小屋。
青荷依舊紛芳,葉如碧花含香。
“你有心事?”上官雩挑著眉問。
竟然讓他看出來,在上官雩麵前要想偽裝,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還好。”我朝他一笑。
“你昨晚沒有睡嗎?”他皺緊眉頭看我。
我吐口氣,“怎麼當大夫的,都那麼觀其色,知其事啊?”
“想要騙我,還嫩得很。乖點吧,不讓你痛得哇哇叫。”他帶著一些寵愛,打趣著說。
我躺下,他下針,又得從頸處開始,我將發撥到一邊,有些怕地說:“不要太痛的,好不好,我怕痛。”
他湊在我的耳邊,輕聲地說著:“昨天晚上,做賊去了?精神這般的差。”
“唉,不是,你就別問我了,我睡不著,大夫都管那麼寬的嗎?比秦淮的水還要寬。”
一針刺痛,讓我差點尖叫起來:“上官,你是不是在報複。”
“這告訴你,大夫是最不能得罪的。”他手輕輕地揉著我的脖子,帶來一些麻癢,也減少了一些疼痛,讓我全部的感覺,都輕浮了起來。
“上官,昨天沒有什麼事吧?”我輕聲地問著。
“沒什麼事,無非是談談以前的。”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又下了一針。
我胡亂地問,胡亂地找話,就是不敢問出,那以後呢?
他想說,就說吧,總是要瞞我,我也不會知道的。
好半天,才施完針,我輕吐了一口氣,疲憊地笑了笑“不必再怕疹毒了,可真是嚇死我了。”
“要是真起些疹子,就越來越醜了。”他輕笑,“藥可記得喝,我在裏麵加了些甘草,不至於很苦。”
“上官,你總愛說我醜,我哪裏醜了,我不過是不漂亮而已。”真不服氣啊,從醜婦,到醜女,他眼裏,他嘴裏,就沒有將我這個醜字給丟了。
他突然間就明白了些什麼?故作深沉地笑:“女為悅己者為容,可你也得常要人提醒啊,不然,你焉記得你姓什麼?”
一會兒,泡了個舒服的藥浴,連神采都煥然一新。
才端起午膳,就有人來傳旨,讓上官雩到皇宮去用膳。
好一個新科駙馬爺啊,還沒有到那地步,就讓皇上如此地看重了,他還真了不起。
我輕笑,心裏有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