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宮裏這麼多年,應該有一些人永脈吧!
我心驚膽戰地侍候著寧妃娘娘,果然她又叫著,要去看天珠了,那眼神裏純純的渴盼,是對那天珠的多重視啊。
我搖搖頭:“娘娘,不能去啊,你身子才好,就要更好一些,想到那裏去就到那裏去,也不會隻悶在房裏了。”
“是啊。”她歎著氣,支著腦袋,漫不經心地問:“初雪,陳嬤嬤呢?”
“娘娘,陳嬤嬤請教張禦醫,要怎麼才能讓娘娘好起來。”我撒謊,我進宮,我就不停地說謊。
她點點頭:“初雪,陳嬤嬤真好。”
“是啊,娘娘,來,喝了這些藥,陳嬤嬤回來看到會很開心的,娘娘喜不喜歡看小孩。”
“喜歡啊,我們破雪,就很可愛,都已經九歲了,很可愛的,初雪,我給你說,你畫出來。她來了興致。
我不知道誰叫做破雪,不過,寧妃眼裏的光彩,是一種母性的。
“我們破雪啊,最乖,最聽話了,不過,等你出去,你要叫他皇子哦,他是排行第十七,樓破雪,好不好聽,皇上好喜歡這個名字的,就把這二個字賜給了我們破雪。”
我有些吃驚,沒想到寧妃娘娘這般虛弱的身子,也曾生育過,還是個皇子,那就可以想得出,那以前必是風光受寵的。
可是,就算是生兒子又如何呢?寧妃娘娘還是一樣的孤獨,一樣的獨守冷宮,皇上不會再來見她,隻會看到她兒子的時候,想一想,那曾經很溫柔的女性。
“好的,娘娘,我們就畫十七皇子。”皇上的血脈何其的多。
“我的破雪啊,他的眼睛可漂亮了,圓圓的,很有神,昨天我似乎感覺他來看我了,可是,我沒看到,他好小啊,他走路都不穩,摔倒也不哭,初雪。”她抬起頭,一臉的哀傷:“我要快點好,我要出宮去看著我的破雪,如果他哭,我也可以在他的身邊扶著他一把。”
我心裏有些哀傷:“是的,寧妃娘娘,好起來了,就可以出去了。”我隻能,如此安慰,我怕她會嚷著要去看天珠,我盡心盡力地做她所喜歡的事,
我要她把天珠給忘了,就不會想著去看。
天下間,父母最關心的,永遠是自已的孩子,一談起這個,她倒也沒有再說去看天珠,她的眼神似乎回到了從前,我認真的描述著她腦中的十七皇子樓破雪的樣子。
畫出來了,有幾張,一張是小小的,還是個小孩子,有一個是他五歲左右的,還有一張是六歲左右的,她的記憶也就到這裏為止。
是個漂亮可愛的小男孩,和小靜差不多,我卻悲哀,寧妃娘娘記得十七皇子多少歲,可是,他的樣子,卻是描述不起來了,九歲的孩子,已經是個大小孩了,為什麼她這幾年都不曾有記憶呢?十七皇子也曾來看過她啊,我知道的那一次,卻是寧妃睡著了,也就是昨天。
中午的時候,我侍候著寧妃娘娘喝藥,睡下,甜鄉夢中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的幾重天。令我擔憂的是,陳嬤嬤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我趁著寧妃小睡,去挑了水,也不敢走遠,就在院子裏洗了衣服,我神經豎起來,我就怕她突然推窗,看見那不複存在的天珠。
這大概真的會要了她的命,她如此的虛弱,不堪一擊。
我一顆心,一整天就沒有再放下過,到了傍晚,月色下沉,寧妃正在用晚膳,皺著眉頭:“為什麼陳嬤嬤還不回來啊?”
我也不知道啊,可是,不能讓她操心。
“寧妃娘娘,陳嬤嬤、、、、”我真的想不出理由,陳嬤嬤去那了呢?為什麼還不回來。這真是急死人了,幸好天黑了,寧妃就算推窗也不會看到天珠不見了。
正在我難以回答的時候,外麵的門輕輕一響,我放下心:“寧妃娘娘,是陳嬤嬤回來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帶回來好消息。
可是,很久之後,她都沒有進來。
寧妃娘娘問:“陳嬤嬤,你怎麼不進來啊?”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地傳來:“娘娘,嬤嬤染了點風寒,就不進去了。”
她垂下臉,有些歎息,自言自語地說:“我這破身子,一點什麼病都怕。”
“娘娘,沒事的,娘娘用過藥早點安睡,明兒個早上,陳嬤嬤就會好多了。”
她倒也是聽話,喝過大碗的藥之後,就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