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是的,二位公公是否有見過。”
有一個惡狠狠地說:“不就關在裏麵跪著嗎?等洗衣宮的嬤嬤醒了,再懲罰她,讓我們二個在這裏守著,連飯也沒得吃。”
我趕緊將用油紙包著的饅頭捧起:“這是奴婢的晚膳,二位公公不介意,先吃一些填肚子。”
“二個饅頭,就想打發我們?”有人冷笑。
我一急趕緊搖頭:“不是的,公公,奴婢不敢有這個意思,奴婢想見一見妹妹,還請二位公公能通融一下。”懲罰,偷懶,竟然是如此大的懲罰,隻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冷宮,不然那裏倒是自由一些。在這洗衣宮裏,她遭了不少的罪。
那二個公公互看一眼,另一個吸吸氣說:“行,給本公公跪下磕頭,再去把外麵那些衣服洗了,就讓你見上一見。”一手,依然拿走了我手上的二個饅頭。
他們的衣著,也不過是最低下的太監,這般的難為人,大家都是下人。
我歎歎氣跪了下去,端端敬敬地磕了一直響頭:“請公公們多通融。”
這是我進宮後的第一個磕頭,寧妃那裏沒有,皇上沒見到,更多的妃子也都沒有看到,這磕頭,我是第一次磕給了這二個小公公。
他們揮揮手,大口地咬著饅頭:“去去去,洗完了衣服再讓你見。”
雨小了很多,我也沒有再打傘,將燈籠掛在樹上,滿堆都是髒衣服,我提來雨,坐在那洗衣宮女的小板凳上,一搓一搓地擦著衣服。
慢慢地雨停了,月亮出來了,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啊。
這麼大的大風雨,我以為,要足足的下夠一整晚呢?
下過雨的月亮,更是圓圓亮亮,散發著潔白的光芒,純淨得那般柔和,欲想將這黑夜照得亮堂堂的,月光映著水,閃著一層銀閃。
我擦擦汗,看了一眼那房裏,遠遠地,那二個小小似乎坐在那裏睡著了。
我真是擔心啊,現關住她是無所謂,最害怕的是明天會有什麼樣的處罰,或許我洗完這裏所有的衣服,她們一個高興,就不會再重罰梨香了。
我很努力的洗著,我甚至沒有聽到向我走近的腳步聲。
“青青?”一聲不悅的聲音叫起。
我看到一雙大腳出現在眼前,我突然間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會是他嗎?一定是,不然不會叫青青,我不敢抬頭。
他走近,一手製住我的下巴,看著我,他背著月亮,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可是,很淩厲,幾乎讓我都顫抖了:“是你,你這個騙子人的小宮女。”
“奴婢不是青青。”在他的逼視之下,我真佩服自已,還能安靜地說出這話話。
他冷笑,手指上的力道加大了些,我痛得眼淚差點流下來。
“連宮女也學會騙人了,真是該項死,我最恨別人騙我了。”他冷冷地說著,帶著一股怒火。
“我叫倪初雪。”我不敢再騙他。
他看著我的臉:“當真?”
“絕不敢再有半句假話。”我說得認真。
他端詳了一會放開我,然後說:“原來是無鹽。”
無鹽,無鹽是什麼?就是沒有絕色之貌,在宮裏,太多的美人了,我隻配是無鹽。
一個深夜裏在洗衣宮的出現的男人,是誰呢?這般的大膽,也不怕讓人發現。
我做錯了什麼嗎?要讓他這樣找我。
我喃喃地說:“對不起,是奴婢的錯。”
他大口大口地呼著氣,好像有些失望一樣:“見到本太子也不跪,好大的膽子。”
我腳一軟,跪了下去:“奴婢見過太子,太子金安。”
天啊,竟然是太子,如此顯赫的身份,真是不可思議啊。
“你不是洗衣宮的人?”
我知道,他必然是調查過了,如果不是今晚梨香被罰,我也不會到這裏來,他永遠都找不到的,但是,有些事,就是發生了沒有後悔可言。
我點點頭:“奴婢是冷宮的宮女,奴婢的妹妹在這洗衣宮,但是,犯了點小錯,奴婢代妹妹洗衣服。”我從容地說著。我沒有犯錯,雖然他是高高在上的人,但是,也不至於會是無理之人。
他冷哼,沒讓我起身,看了我很久,我都能覺得頭皮發麻了。
好大一會他才說話:“倒是有幾分聰明,起來,犯了什麼錯?”
也不費我那番說了,他半夜出現在這裏,必是極其的無聊吧,那我剛才說的,他就會聽進去,所以,他,我倒是有幾分聰明。
“奴婢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