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君立即露出一副“我就是,你想怎樣”的欠打表情。
“哼,姓宋的說了,如果你在的話,就一起過來!”
“切!去就去,怕你啊!一個小屁孩有啥好拽的。”
雖然鄭文君有點忿忿不平,不過她還是立即鎖好門,跟在我們的身後,一起搭上了柳寒雪前來的黑色小轎車。
“你們……成功了?”我心急,小聲地問了坐在前麵的柳寒雪。
就見她皺著眉頭,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
都不知道雙手是害怕還是高興,顫抖得特別厲害,我抓了幾次扶手都沒能抓住,滿腦袋隻有去看那具身體的念頭。
雖然很緊張很興奮,也有點不知所措,但我發現,隨著車子開始朝著目的地進發,那種逼近的沉重感變得越來越強烈了,自己的心跳也在漸漸加快,讓我始終保持著某種興奮狀態。
難道今天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就是靈魂與肉體之間的相互感應?
也許吧。很期待很期待再次見到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完全恢複了……
目的地越來越近。雖然不知去哪兒,但那感覺似乎指出了方位——箏治療的那個地方。
剛想開口問,忽然瞥到柳寒雪身上的傷,這心裏就重重地頓了頓。
不好!這營救行動雖說是成功,但看阿宋他們如此之慘烈,像柳寒雪這麼強的身手都傷成這樣,我那具身體會不會……
不敢想。我隻能暗暗禱告那身體千萬不要缺胳膊少腿,不然這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路上又膽戰心驚地問了幾句,可惜柳寒雪根本不再作任何表示,隻是示意我到地方就知道了。但是一看到她眉頭緊鎖的表情,似乎關於那身體的情況相當複雜,這更加讓我忐忑不安了。
唉,光是從公寓開出的這段路,這緊張的心跳幾乎沒下過一百六!
……
果然是那兒!
箏的房間並沒有受到軍隊離去的影響,依然守衛森嚴。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又一次經曆這種嚴密的檢查,仍讓我緊張得屏住呼吸。
哎?那種近在咫尺,而又沉甸甸的熟悉感和親切感……一定是了,那身體一定就在裏麵!!
我有點心慌慌地推開門,不料撲麵而來的卻是一陣摻雜著濃重血腥的消毒水味。
啊?這裏麵除了箏一臉憂愁地坐在床上,居然還有不少人在這!!
真慘啊!這麼多人,個個或多或少都帶著傷,有的甚至沒了一隻胳膊,瞎了一隻眼睛……難道那些受傷的人就是箏的護衛?他們沒理會我,隻是在相互處理著傷口。
哎?那不是阿宋嗎?
他可傷得不輕啊!就見他靠坐在牆邊靜靜地休息,時不時沉重地咳上兩聲,臉上有一道翻著紅肉的傷疤那麼的顯眼,身上的襯衫和黑色的褲子已經綻開多處,一些地方還滲著暗紅的血漬,把雪白的牆麵也浸出了紅印……
看到這幫人的慘樣,我不禁開始暗暗擔心那具身體了。
阿宋見到我之後才略略一振頹廢的神色,不過那疲倦異常的臉色依然蒼白得嚇人。他掙紮著爬起走了過來:“曉涵你來了?來了就好,就等你了。”
“宋子文!你怎麼傷成這樣?!”鄭文君也被阿宋的傷勢嚇了一大跳。
阿宋卻沒有理會鄭文君,好像很著急似的,隻顧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裏帶。
“到底怎麼了?”見他如此,我的心也開始慌了。
“等等!那身體呢?他咋樣了?”我隻想知道身體的狀況。
聞言,阿宋的身子一頓,皺了皺眉頭,等了好半天才對我說了句:“進來再說吧。”
不對!他們為什麼要回避這個話題?難道柳寒雪指的成功,是不管是死是活,隻要把人運回來就算嗎?
“我不進去!你先告訴我,他到底咋樣了?是受傷還是殘廢總可以透露一下吧。”
阿宋還是不肯說。
他這個樣子,讓我腦袋裏忽然冒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他們隻拉回了屍體?!
屍體……
那可是我啊!受傷還好說,到時如果要換回一具殘廢身體,還不如死掉算了……如果真是一具屍體的話,那我該怎麼辦啊!之前我還口口聲聲答應爸媽,要把他完完整整地帶回去的,可現在……
各種念頭紛雜,鼻子居然很不爭氣地開始發酸,連眼睛也模糊了。
阿宋見狀,忙輕拍著我的肩膀安慰道:“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不過……的確出了點狀況,還是挺麻煩的那種……”
他隨即又歎了一聲:“先進來吧。我會把事情說給你聽,不過,你最好事先有個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那身體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