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的誓約164:腦袋裏亂作一團,在床上躺了一個小時都睡不著,隻得下到大廳裏抱著絨絨熊發了好一會呆。眼睜睜地看著時鍾一秒一秒地跳動,打算等著時針指向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再出去飯堂解決溫飽問題。
可就在這個時候,公寓大門突然被人擂得賊響,門鈴也被人按個不停!!這跟個警察突擊查房似的。
砰!砰!砰!“叮咚叮咚叮咚!”
“有人嗎?有人在嗎?嗬……真冷啊!”
“真是的,也就沒回來幾天嘛,這裏好像連點人氣也沒了。”
“該死!我又沒鑰匙……現在幾點了?哎呀!倒黴,回來得真不是時候,這會兒她們應該還沒回來吧?”
……
心跳頓時停滯了一下:不會吧,這是……鄭文君的聲音?!!
我跳了起來,風一樣地跑去打開了大門。
“曉涵?!原來你在啊!嗬……”就見鄭文君嗬著小手,一張熟悉的小臉早已經凍得發白,站在門口邊打哆嗦邊驚訝地望著我。
“還是屋裏暖啊!外麵真冷……哎,不行不行,我得先去洗個澡添件衣。曉涵,你再把暖氣打大點吧!”她一進門就搓著手往樓上跑了。
望著那嬌小的背影這才發現,她居然還穿著那件單薄的白色長袖襯衣和牛仔長褲,上麵還有一道道的劃痕和一片片洗不掉的血漬!!
這秋裝打扮還是攝魂前的。媽的,現在外麵可是五度哎!這個死阿宋不是說照顧她嗎?怎麼照顧成這個樣?
心裏不由一陣憤恨,趕緊開大了公寓的暖氣,並在衝涼房裏開啟了熱水。
不一會兒,熱氣就布滿了浴室。剛轉身就見鄭文君抱著一堆衣服鑽了進來。
她忽然在我身邊停住,靈動的大眼睛從左到右仔細地掃了掃我的臉:“還好,恢複得不錯。”
她還在關心我一個月前的傷……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嗯,你先出去,我要洗澡!”剛說完就一屁股把我頂了出去,腳下一勾“砰”地將門關上,裏麵傳出了她的聲音:“曉涵,快去做些好吃的,餓死我了!”
唉,這家夥還是那麼粗俗……不過這才是她嘛!
一進廚房才醒起根本沒有材料做飯,但又想到鄭文君冷到打哆嗦的樣,於是刨了幾片生薑開始煮點薑湯給她喝。
過了半小時,鄭文君才哼著小曲從熱氣騰騰的衝涼房裏麵走出來。
我將薑湯端到她的麵前:“先趁熱喝了,小心感冒。”
鄭文君盯著碗,嘴唇動了動卻沒說話,端起薑湯就直接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噝,好辣哈,好燙!!”
“慢點喝,這又不是填肚子的,隻是給你驅驅寒。”看她一個勁地吐舌頭哈氣的樣就想笑。
唉,現在的鄭文君挺讓人心疼的。她比之前瘦了不少,連下巴也變尖了。讓人擔心的尤其是她的臉色,很難看,蒼白得就像有什麼慢性病似的,估計是醫院裏躺了一個多月沒動過的緣故吧。不過她臉上額頭上脖子上那些被嬰靈咬的傷口,還有刀傷及擦傷倒是不見了,這也許就是阿宋那醫傷良藥的作用吧……
咦?她揣著點滴針幹什麼?手背上還隱約有些腫脹,仔細一看那腫脹之間隱約還有個瘀瘀的針眼!
她一口氣把剩下的薑湯喝完,大大的杏眼一撇餐桌,嘴巴頓時撅了起來:“曉涵,我肚子餓了,你幹嘛沒整吃的?”
我沒理會那叫喚丫頭似的聲音,隻是指指她的手:“你這是……”
“沒事。我不想打吊瓶而已。”她卻好像毫不在乎似的,將針頭絞了幾下丟進了大廳裏的紙簍。
乖乖,這話誰信啊!……該不是她沒經醫生同意就偷溜回來的吧?
也許是見到我吃驚的樣子,她又搭上了我的肩膀,好聲好氣地說道:“行啦行啦,快做飯吧!在那邊我住不習慣好不好?一躺就是一整天,上廁所都有人盯著,搞得渾身不舒服。那還不拍拍屁股走人啊!”
我靠!還真是逃出來的!!
我白了她一眼:“有人照顧還不好麼?瞧你那臉色這麼差,也不在那邊多休息幾天。”
“不就是身體虛了點嘛!哎,那邊天天不是粥就是湯的,洗澡還要用藥材來泡。雖然把傷疤泡沒了,但每天還要喝三次很難喝的藥,喝得都想吐了……哎喲,總之進肚子的都是些流質食物,喝到怕了!喝多了又想上廁所,上廁所的時候又有人在一旁盯著,半天都尿不出,難受死了。”鄭文君露出可憐巴巴的樣。“哎曉涵,你就做點好吃的安慰一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