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想關於我的那件神秘事,就說不出滋味。那事說不定還與我的生命息息相關,可偏偏一點有關的消息也沒有。
不用說阿宋肯定不知道,唯一知曉點東西的柳寒雪也不一定會告訴我。她那麼聽箏的話,可以想象,如果沒有得到箏的允許,關於那事的秘密估計得爛在她肚子裏。
真不知那事是好是壞……
唉,這也讓我有所擔心,因為這白發柳寒雪就像一個隨時爆炸的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箏要求執行那事的時候,第一個跳出來捉我的就是她。
這哪是什麼保鏢啊!整個白無常索命鬼!!
……
瘴鬼事件告了一段落,原本走了鄭文君的公寓裏,人氣再一次低迷。
因為兩個富家女得知瘴鬼被解決後,整個人鬆了下來,還大病了一整晚。第二天她們便請了一星期的假,說是身體不適回家休養去了。
其實那天晚上我也受了點風寒。可能是因為半夜出去的時候隻穿了件單薄的睡衣,跑掉了一隻鞋,還在樹下吹了半小時寒風的緣故吧。讓我這個病人一晚上照顧病人,真是不一般的背。
哼,估計是心理問題才請那麼久的假。她們這不是自找罪受嘛!還連累了我受苦。唉,多事的女人多敗事啊!可就憑那點請假時間,夠恢複的嗎?
人去樓空,現在整個公寓就剩下我和柳寒雪。老大的地方顯得太過於空曠,一點人氣也沒有,總覺得什麼地方會突然冒出個類似瘴鬼一樣可怕的東西。加上和柳寒雪這活的索命鬼呆在一塊,心裏總有點疙裏疙瘩的,讓我特想在人多的地方呆著,尋求一點安全感。
……
又是一星期一次的公開課。
我的風寒還未完全好,仍是一如繼往地保持著低調,坐在了階梯教室後排不顯眼的地方,打算睡上一節課好好養病。當然,柳寒雪這個所謂的保鏢像粘皮糖一樣守在我身邊,而以前那個粘皮糖——田慶,他的情形卻截然相反。
這家夥,一上課就不知為什麼找了個階梯教室的角落藏著,似乎在回避什麼。奇怪了,不就是請了兩天假麼?怎麼搞的?
於是,強打精神的我趁著課間休息的時間來到他身旁。
“老大……”田慶顯然一直在留意我這邊,一見我來找他,臉上立即露出個很勉強的笑容,整張胖臉堆成了一塊。
操,胖子怎麼給人打了?!
那嘴角上仍未消腫的瘀青和臉上已經結痂的擦傷,顯然是遭受重擊才會留下的。他的拳頭上還留有一小片的紫色瘀痕,那是砸中某些硬物,反傷到肌肉才會出現的情況……這是怎麼了?!
更讓人惱火的是,現在的他居然一副縮手縮腳、被人打了還不敢還手的低賤樣!
他在怕什麼?
在我記憶中,胖子並不是個任人欺負的善茬。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倒是從來沒有怕過誰,也沒人敢隨便招惹我們。但今天卻落魄成這樣……
是誰幹的?
剛想發作,機靈的他便馬上打個哈哈:“老大,找我有事?來來,坐。”
這混蛋!……
強壓下怒火,我緊緊捏著拳頭,皺著眉盯著他的傷口好一陣,問:“胖子,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田慶賊笑了一下,伸手就想勾肩搭背,給我一側身避開。
“死胖子!回答我,是誰打你的?”我陰著臉繼續問。
“沒,沒有啊!”田慶見我臉色不對,嚇得臉上的肥肉也抖了抖。
操,不正麵回答?怕是心中有鬼吧!
這家夥皮厚肉多,耐打得很,就算以前出去打架也沒怎麼吃虧過。因為抗得住拳頭,力氣又很大,所以對手的傷總是比他要嚴重不少。現在看他臉上的傷都是輕傷,就算是幹架也應該是對方吃虧多吧……
不過,那都是我們那疙瘩裏的小打小鬧,在這就不一樣了。大城市裏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說不定惹上了什麼後台硬的也不一定……
“真不是個男人!咱倆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你麼?有什麼不好認的?”我靜下心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順手給了他一肘。“實話實說了吧,惹誰了?有沒吃虧?”
“那是摔的。”他幹脆一手搭在我身後的靠背上,露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指了指嘴角:“瞧,這裏磕著花盆了……”
“切!當我傻啊!你肥得跟個球似的,連滾都傷不到臉,還磕什麼嘴……”
田慶的圓臉立馬抽了,哭喪著臉叫道:“老大,我說的是真的。雖然我胖,但也沒你說得那麼嚴重,不帶這樣損的……”
“不和你說笑!也不要把我當傻B了,快說實話!”
他見我一臉的嚴肅,猶豫了好一陣才擠出一句:“好吧……是,是打了……”可接著他又立即笑著說道:“嘿嘿,老大你是知道的,憑我的身手,對方絕對比我慘多了。”
這就好……
不過心裏還是打了個唐突。這裏可都是富二代的天下,惹了誰都不好過。胖子來這的時間不長,為人又不算高調,應該不會……
又用肘頂了頂他:“因什麼事打架?女人麼?”
田慶笑著對我豎了根大拇指:聰明!
還真是女人啊!
“說吧,龔晨怎麼了,有人要搶她?”我有點漫不經心地翻著他桌麵的課本。“也難怪,她這麼漂亮,整個一秀色可餐的禦姐,雖然我現在是女孩身,但也有點上她的衝動……”
“喂,老大!!朋友妻不可欺,你不要利用先天條件使壞好不好!!”田慶的聲音高了八調,小眼瞪得老圓。
我忙澄清:“哎哎,先說明了,我可沒動她哦!隻是擔心你守不住……”
“操,誰敢動她,我跟誰急!!”
我笑了。
就胖子這德行,難得有個漂亮的女人肯和他好好相處,還認了男女朋友關係,誰要是明目張膽的搶,估計拚命的心都有了。不過,看著胖子大義凜然的樣,就知道不是為了龔晨。
那會是誰?
忽然心跳沒來由的加快。
難道是……我?
難道那幫富二代沒辦法動我,就開始打我周圍朋友的主意?天,還真有這個可能……
田慶仿佛明白我的心思,忙叫道:“哎老大,你就甭想那麼多了,和我動手那老家夥根本不認識……那天他剛好喝得大醉,突然發起了酒瘋,抓著破酒瓶像瘋狗一樣在大街上亂捅,這不,整傷了不少路人,有一個女孩躲不及還被搞破相。我嘛,不就為了弘揚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發揚偉大的見義勇為精神,用自己的綿薄之力捍衛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麼?雖然臉上挨了兩下,但後來還是把他狠狠地製服了。”
見義勇為啊……這年頭做這個的人少。還好,不管怎樣隻要不是被人尋仇就行。
“這是好事啊。那你有什麼好怕的,還像避鬼一樣避我……”
他不好意思撓著後腦勺,嗬嗬一笑:“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向晨晨告狀嘛!這打架的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晨晨?!娘的,已經這麼親熱了……
“叫這麼親,已經上了?”
“哪能這麼快呢?我要尊重她的意願嘛!”
“切,假純情!!”
“嘿嘿!”
……
原本想再問這兩天他的去向,可惜後來我不論怎麼套怎麼撬,這死胖子就是不肯開口說。他哼哼唧唧應付之間,還露出那色眯眯的眼神死往我身上凹凸的部位猛瞄,那仿佛可以透視的目光真讓人火大。
可惜上課鈴響了,我也隻好悻悻地回到了座位,等待著放學再問。
可一到放學,這該死的胖子居然提前溜了!
死胖子,不肯說是吧?好,明天的軟件設計課再找你算賬!
……
第二天下午,柳寒雪陪著我早早就坐在了計算機教室裏,一身白衣的她仍舊沒有入座,又是另類地拉了張凳子在我身邊坐下。
我沒有理會男同胞那怪怪的眼神,一個人在電腦上作著練習。
田慶終於在上課前的最後一分鍾出現了。他看到了柳寒雪便愣了一下,隨即笑嗬嗬地和講台上準備上課的常教授打了個招呼,一路小跑到我身旁坐下,小眼還很警惕地瞄了柳寒雪幾眼。
不過柳寒雪似乎當他沒到,隻是靜靜在翻我帶來的課本。
胖子用我的身軀擋住了柳寒雪的視線,以嘴型問:“老大,她……”
我知道他想問什麼:“她現在是我的保鏢。”
“這小妞曾向我打聽你的事,給我糊弄過去了,沒找你麻煩吧?”
我搖搖頭。
胖子露出個“那就好”的神情,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若無其事地打開了麵前的電腦。
開始上課了。
我一胳膊肘頂了他一下,小聲問道:“胖子,阿嗣呢?他怎麼又沒來?”
“嗬嗬老大,你終於開始關心我那兄弟了?哎呀,這可是好事啊!難得你對他有感覺……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發現還是兄弟感情深了吧……”
看那田慶搖頭晃腦一臉欠揍的樣,滿嘴瞎扯,不由狠狠地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哎喲喲~~~痛痛痛!鬆手鬆手!~~~”他臉上的肥肉直抽動:“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麼!”
“你胡說些啥?我和他根本沒可能好不好?上次分組你倆剛好都請了假,那天老師布置了學期作業,我這不是想等你們來齊了才傳達給你們麼?誰知道又沒見著他……”
胖子齜牙咧嘴了好一會,變出一副諂笑樣:“他啊,來了來了,剛和我一起來的,就在門口,不過被他爸媽叫住問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