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大家的注意力又一次指向了我,而且那次公開課的謠言傳得很快,說什麼我在私底下為了報仇,做了些非常可怕的事情,比如:施巫術,下鬼咒,養小鬼,使苗蠱,飛降頭……
那些人的想像力實在是太豐富了。尤其是女生們,她們對麵容被毀的報複思想真是出奇的一致,沒有一個女生會認為我會放過他們,而且自然而然的都會對報複的手段開始毫無意義的揣測。如今又加上我是鄭文君師妹這個身份,什麼關於鬼怪的奇思怪想都冒了出來,真不知她們的腦袋裏麵裝的是什麼……這幾天,別說學生了,現在就連任課老師也開始對我回避三尺……
總之,傳言是說我在利用自己擁有的一切條件和可怕手段,去拚命地報複那兩個的主犯。這又讓我多了個恐怖女巫的怪名頭。[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Zhuixiaoshuo.com]
為什麼林婕做這事的時候沒人發現?偏偏什麼都沒做的我就被唱成了這樣。真不公平!
不過,這些邪門的事也不必對那些無知的人解釋太多,沒人會相信的。
雖然很意外地成為了學校裏的公眾人物,但現在沒人敢接近我。這不是很好麼?減少了不少潛在的危險。
……
周末。
已經入冬了,現在每天夜晚特別的陰冷,也許是日夜溫差較大的緣故,一入夜湖麵上就彌漫著一層濃濃的白霧,飄飄渺渺的,隨著輕風微舞沉浮,宛若鬼魂在湖麵上輕歌漫舞。到了早上,白霧便早已散盡,湖岸邊就會結出一層薄薄的冰渣,這是長期居住在南方的我從沒見過的。
天冷得快,在公寓區裏沒有人喜歡晚上出來行走,要麼是去城裏玩,要麼呆在暖暖的公寓裏休息。夜蟲和青蛙也在數日前銷聲匿跡,缺少它們的夜晚顯得尤為寂靜。唯一聽到的,是湖水輕拍岸邊發出的咕咕聲,就像那天我聽到的血嬰咬食,讓本來就讓人心寒的湖景,更蒙上一種詭異的感覺。黑漆漆的湖水僅僅倒影著湖對岸的點點燈光,在寂靜的襯托下,波浪起伏,但那心悸的黑色,仿佛會有什麼怪物突然爬上岸來拖人入湖似的,很讓人暗暗為之擔心。
竹韻公寓門前小道上的路燈壞了,一到晚上總是漆黑一片,上報之後學校也一直沒來修。現在夜晚的小道上,彌漫著湖水飄來的白霧,很濃很濃,站在外麵超過二十米的地方就有點看不清了。霧中能看到的,隻是旁邊幾幢公寓朦朦地透著的燈光,僅僅說明那兒有人住而已。
在這樣一個寒氣刺骨的天氣中望出去,隻會給人一種對黑暗的強烈恐懼感。
不過,今天不是周末麼?誰都想著放鬆一下。好在竹韻公寓裏早早就開了暖氣,舍友們在廳裏一起聊聊天,看看電視。否則早就回房躲在被窩裏睡覺了。
丫的!原本看綜藝頻道的,這一會兒居然改看韓劇?!
劉圓圓和趙如心蓋著空調被,一人一邊半躺在長布藝沙發上追看著連續劇,手裏緊緊抓著遙控器,讓她轉台好像欠她什麼似的,虧得那些什麼狗血劇情還把她們騙得眼淚汪汪,真是受不了……
唉,我對韓劇根本不感冒,寧可回房打幾盤CS好過。可惜室友們不同意,說什麼晚一點要吃菊花雪梨糖水潤膚。這不,廚房裏正煲著呢!
柳寒雪則穿著一條長長的、上麵畫著很Q卻不知是什麼的白色連衣睡裙,黑白相間的頭發用一支大大的發夾夾著,緊緊地抱住一個大毛毛熊,整個人一聲不吭地橫靠在單人沙發上望著電視。那樣子,就像個沒大透的乖巧妹妹。隻可惜令我有點不自在的是,她老是時不時用眼角掃著這邊。
自從她來了以後,我無時不刻被盯著,好像一不留神我整個人就會人間蒸發似的。
說真的,已經差不多一星期了,我還是摸不透柳寒雪。主要是因為她比我還少說話,臉上又總是冷冰冰的,保鏢又不像保鏢的樣,隻在我身邊像個勾魂使者一樣跟著、盯著。總有種時不時背後發寒的不適感。
被這樣一個冷冰冰的人一直跟在身後,有時煩起來真的很想教訓她一頓。可是一想到她有槍,又不知是不是像鄭文君一樣會武術,就不敢動她,隻能暗暗自認倒黴。
靠!這跟假釋犯有什麼兩樣?!也不知她接了個什麼樣的命令,居然看得這麼緊,真受不了她……
唉,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啊!寧可麵對色色的暴力鄭文君也不願麵對她……
現在的我,好像就是個等待判決的囚犯,明知道最終是被槍斃的結果,卻仍被人困在了這裏。唯一期盼的是有人替我背黑鍋。而這個背黑鍋的人,就是寄宿在我男身裏的聖女……
我現在擔心的,就是這個聖女背負的事件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到頭來反而聖女不肯換回去就完蛋了……沒辦法,本來不想惹出這麼多事,可是我不找事,事卻找我。
唉,到如今隻有忍!隻有等!隻有低調!盡可能將事情壓製住……可是,我又害怕,害怕自己忍不下去,害怕等不及……真想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心煩躁得很,見她們仍舊被無聊的電視節目所吸引,我一個人拉開了玻璃門走到一樓陽台上。
望著被霧籠罩的湖景,昏暗的夜空中隻看到半個月亮斜斜地掛在了樹梢上,透著霧氣冷冷地投下了孤寂皎白的光芒,讓霧氣更加的濃鬱。可惜啊,諾大的天空中居然沒有任何星星,這月亮還真是孤單啊!
“月亮啊月亮,你在想誰?是不是和我一樣在想遠方的他……也許你明天就會有不少可以分擔心事的同伴,可是我……隻有等著他回來,回來後才能真正地解脫……
你能不能告訴我,他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好,才能回到我身邊?”
外麵很冷、很靜。沒人回答……
唉,真可笑,我怎麼會對著月亮說話?這麼多愁善感……
站久了就覺得寒氣刺骨,僅穿著一套長袖睡衣的我不由打了個冷顫,搓了搓手。
但我不想進去,寧可呆在外麵也不願被人像看犯一樣看著。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像那兩個人被逼瘋。
那兩個人……
回想起那天他們說的致人於瘋癲的情形。關於這事,我專門打了電話詢問阿宋。還沒開口問是不是他幹的,阿宋便很爽快地承認了。說是為了報複那些傷害聖女的人,特地到醫院取了那兩人的血樣,下了個叫什麼凝魂驚魄的咒,讓兩個家夥產生各種可怕的幻覺,像鬼啊,死人什麼的。無時不刻浮現在意識當中,讓他們進入無限的恐懼,不斷地抓狂,在瘋狂中傷害著他們的家人,直至真正變成瘋子。
聽阿宋一本正經地說著這些害人的事,我心裏就一直打著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