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記得了,隻希望它不要再繼續下去……至少,在你回來之前,不要再變了。有時,我都不敢去想……隻是感覺到,這一切,都是受這身子慢慢影響,我好害怕……
葉曉,這身體帶來的危險,你可能也想像不到,那不是我這麼一個小老百姓能掌控克服的……現在形勢很複雜,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有。這危險還牽扯到幾個派係,什麼政府方麵的,那耶族方麵的,降臨者方麵的……每一個都是那麼撲朔迷離,難以理解。
未來是怎樣?我不知道……也很恐懼,感覺自己就根本沒有未來。就像是被一群獵人玩弄的獵物,我的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玩膩後隨時都會被殺掉……我經曆了那麼多,這裏的將要發生的事卻連點兒邊也摸不著,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命運之船會向哪個方向駛去……那不是我能預見得到的,太渺茫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有了這身體……你知道麼?我討厭它啊!真想早點離開它……
葉曉,這兩天最擔心的,還是爸爸媽媽。雖然聽說他們好像很安全,但我仍舊不放心。一想到他們不知在什麼地方期盼著兒子回到他們的身邊,心就在痛,這感覺已經伴隨了我很久……
兒子也想回到爸媽身邊啊!而那希望,就在你身上……
所以我求求你了,快點回來吧!
XXXX年XX月XX日”
呃,這是從阿宋那兒回來後寫的……記得那天寫這玩意兒的時候,還偷偷流了不少眼淚……
唉!事情已經過去了,想它幹什麼?寫都寫了,那時紛亂的心情也應該隨著自己動筆的那一刻,一點一點地逝去,現在隻不過是將它化為灰燼而已。
看著紅彤彤的火苗在紙上歡快地跳動,手中的便箋紙漸漸化作黑黑的紙灰,眼睛忽然朦朧了……
拭了拭眼角,丫的,我還是不是個叫葉曉的男人,這點破事又讓我掉眼淚了……
伸手引燃了其他便箋,火苗漸旺,那堆回憶的紙張在熊熊火焰下變成點點的灰末,仿佛那回憶也隨著灰末輕輕散落在月餅盒的每一個角落……
依然放不下啊……心頭就像這個月餅盒一樣,不論裏麵的回憶便箋是白紙還是灰燼,仍舊沉甸甸的……唉,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還是讓這一切埋在心裏吧,這樣才是最安全的。可是,這種的感覺……很難受……本來好像已經緩和的無形壓力,因為這次的銷毀再一次堆積起來,根本讓我透不過氣……
月餅盒裏的火焰漸漸熄滅,一顆心也像丟在湖水裏的石頭,沉到了冰冷的湖底……
不想說話,臉頰上的淚水也不想擦,心裏很堵……
也許,為了不讓那些可怕的壓力一步步侵蝕自己,變成高中時期沉浸在一個人世界的葉曉,好嗎?
我不知道……
……
那次騷擾之後,柳寒雪居然沒有進一步的行動,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第二天上課前我才知道,作為貼身保鏢,柳寒雪隻是以一名旁聽生的身份進駐到了教室裏,她可以隨時離開,也可以隨時入內聽課,自由得很。
心情沉重地坐在教室課裏準備上必修課——管理學原理,我望了一下在我後麵不遠處坐著的柳寒雪。
一身潔白衣服的她靜靜地坐在後排座位上,慢慢翻著我借給她的書本,吸引了班上很多男生女生的目光。可惜她那可愛的麵孔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加上那一頭黑白相間的長頭發,將不少好奇的同學鎮住了,那氣質整個就像一支全身帶刺的白玫瑰,讓人敢看不敢碰。
“那女孩是誰啊?一頭的白發,噢,不是全白,好怪啊……”
“不知道哦。不過人倒是挺漂亮!真有點像我玩過的芭比娃娃。”
“她叫什麼名字?會不會是我們班上的新同學?”
“哎,你看,她坐的位置可是旁聽生們坐的哦!”
“原來是旁聽生……那就可惜了。”
……
趙如心也扯了扯我的衣袖:“曉涵,這無理的家夥居然來旁聽我們班的課?!”
我無奈地點點頭。以後我上的課她全都會旁聽,這可是箏在幕後安排的,不就是貼身保護我麼?不過她的裝扮和她那一頭的白發好像有點太過張揚了。
“她不是叫你姐麼,幹嘛又欺負你啊?昨晚你眼睛紅紅的,到底發生的什麼事?現在整個人卻又突然沉默了下來,一句話也不說。我還以為你得了自閉症呢!……嗬嗬,你這個做姐姐的也真是失敗,盡被妹妹欺負,是我就好好調教一下她……”趙如心笑著輕輕地在我耳邊說。
呃,調教?這個趙如心真是……不過,自閉症……
高中時期的我,的確有兩年時間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裏,當時被醫生診斷已經有自閉症的先兆,要有人多多開導和陪同,要不是田慶,我可能真的就……
唉,難道真的要變回那時的我?應該不會的,隻是心裏壓抑得厲害,根本不想說話而已……
“哎曉涵,是不是被欺負後很不爽?現在她還作為一個旁聽生來騷擾我們,要不……晚上一起整整她,讓她知道一下我們的厲害?”趙如心笑得很陰險,手指動動,小聲地詢問我。
我揮手製止了她那愚蠢的想法。
乖乖!現在還不知道柳寒雪的實力如何,但她至少也是攜槍入校的啊!如果箏對柳寒雪下了格殺阻撓者的命令,那可是要命的事……
“她是旁聽生,不是正式學生啊……真好,不用參加考試。”身旁的劉圓圓喃喃地說著:“可是旁聽生又怎麼會住入我們的公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