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緩緩站了起來,側過頭淡淡地衝著我這個方向翹了一下嘴角,望了一下地麵那隻會哇哇哭的小孩,猛地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
也許,我是對這種笑聲有點習慣了,隻是因為它太過於尖銳才微微皺了皺眉頭。可就在這時,我見那女鬼的眼神陡然一變,衝著她腳旁那個正手舞足蹈的小孩大聲叫了起來,仿佛想散盡心中那無盡的恨意!
“啊!~~~~~”
尖叫聲後,我忽然看到她做了一件讓我這一輩子都會有陰影的舉動——
她抬起那穿著尖尖高跟鞋的腳,對準那小孩的頭,狠狠地一腳踏了下去!!……
“哢!!”
這……
我當場駭傻了……
那讓人膽裂的碎裂聲響的一瞬間,整個女廁所陡然安靜下來,就連我的心跳也似乎停滯了……
一下子覺得胃裏猛然翻騰起來,喉嚨一陣難受,我馬上軟軟地跪在了地上不停地嘔吐……
“哇!——咳!咳!咳!……”
腦袋裏時不時浮現著剛才那初生小孩被踩殺的場麵……實在受不了了……我的天啊!見過虐貓,虐兔,從沒見過虐殺自己初生孩子的……虎毒尚不食子,可她……太殘忍了!!
我瞄了一眼,看到她那尖尖的鞋跟正從小孩那小小的眼眶裏緩緩地拔出,她這個動作拖動著那弱小的微微抽搐著的身體,可憐那小胳膊小腿都已經軟軟地垂下,不能動彈……那駭人的鞋跟還殘留著紅白色的東西……
我打了個寒噤,不忍地閉上了眼睛,實在忍不住那難受的感覺,再一次嘔吐起來,這一下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
“咳!咳!……”
過了好久才忍住胃裏的不適,睜開眼睛卻看見那女鬼又一腳跺了下去!!
“哢啦!”
我趕緊偏過頭去,不敢繼續看這個瘋鬼做這麼殘忍的事……
我的媽啊!幹嘛啊她?還虐屍……
安靜的廁所裏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骨碎,那女鬼顯然沒有發泄完她的怒火。帶著一聲可怕的嚎叫跟著又是沉重的踩踏聲,摻雜著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
“哢!”“哢!”……
一時間,骨碎聲和高跟鞋紮穿那小孩屍體的穿透聲,一下子一下子地滲透著整個廁所空間,讓這個廁所蒙上一層恐怖的陰暗……那聲音衝擊著我的耳膜,每一次那重重的踩踏聲,都讓我那麼的抓狂……
我抱著自己的頭,捂著自己的耳朵,渾身顫抖地縮到那門口的牆邊……但是,那可怕的聲音依然縈繞在我的周圍,刺激著我的大腦,我的胃,衝擊著我那早已跳得極快的心髒,很是難過……
為什麼會這樣?那可是她親生的小孩啊!為什麼我會看到那麼殘忍的事情?……不!!我受不了……更讓我覺得可怕的是,時間好像也變得慢了下來,那令人作嘔的哢哢聲似乎不肯放棄對我耳朵的衝擊,讓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那個該死的廁所門怎麼還不打開啊!!
我發瘋似的跑到了門口,可那可怕的聲音一直響徹著廁所的每一個角落。這時候,我卻見到了跪坐在門口旁滿臉癡呆的鄭文君!
“不要……媽媽不要……不要殺我……”她喃喃自語著。
啊?!她……又中招了?!難道那個殺子的恐怖聲音也會……
我定了定神,使勁拍了拍她的臉。
可是連她的臉也被我拍出了五道紅紅的指印,依然沒有反應。
乖乖!這中得也太快了吧?
匆匆忙忙地掏出藥丸,費勁地喂了進去,使勁推拿了半天才漸漸讓她恢複了神智。
“終於見到你了,曉涵。不妙啊!好強的幻術……這聲音讓我的頭好疼……”鄭文君捂著額頭滿臉蒼白地說著。
“不要說那麼多了!你趕快解開門上的禁錮,否則我們倆個都要交代在這了!這是可以讓你清醒的藥,感到不對路就趕快吃一顆……”我強忍著胃裏的不適,將所有的藥交給了她。
鄭文君蒼白地說:“曉涵……這藥你還是留著吧。也許……這劫我是過不了了……”
“你傻啊!瞎說什麼?用最快速度打開這門不就成了?”我很是惱火,為什麼每個女人都像是電視劇裏一樣,在關鍵時候都喜歡玩放棄?
“太強了……這個幻術,這裏全部的藥也不夠時間……至少要十分鍾……”她好像十分難受的樣子,剛剛清澈了的眼眸又開始漸漸變得呆滯。
不會吧?開什麼玩笑!就這會兒工夫,才講三句話又……
看著鄭文君又陷入了幻覺,靠著牆微微地抽搐,開始胡言亂語起來。我不由感歎:這幻術不是正常人可以抵抗得了的,看來這門是開不了了……難道要在這裏麵困到第二天早上?那樣我會瘋掉的……
耳邊的聲音依然是那可怕的踩踏聲,唯一有點變化的是,那讓人心悸的骨碎聲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略為厚重的悶聲。
“嘭!”“嘭!”……
過了一陣,踩踏聲終於停止了。小心地偷看了一下那女鬼,就見她已經將那可憐的小孩踏成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堆,自己的全身也因此沾染上了濺起的血跡……原來那悶聲是這個聲音……踩著自己小孩的碎骨碎肉,她殘酷地長笑了一聲,隨手在肉堆中抓起一塊血淋淋的不知是斷掉的小手還是什麼器官,開始在廁所的牆上和門上寫血字。
“我恨你!”
每寫完一遍那女鬼便發瘋似的嚎叫一下……
天!為什麼這惡心的事還沒結束……
想想那個被跺成肉泥的可憐小孩,我就很想吐,可是我的胃裏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了。隻能劇烈地咳嗽……我不停地咳著再次返回到鄭文君的旁邊坐了下來,趁沒有那讓人作嘔的踩踏聲,盡量不去想那可怕的事,好好舒緩了一下自己那幾欲發瘋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