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緩緩落後公子衍半步,悄悄用袖角擦去額頭滲出的汗珠,使勁咬了咬唇,方才趕上,
“公子所言甚是。明日我們靜待好戲即可”
“此事得解,心中暢快啊,子承,我們賽馬一番如何?”
“公子且去,承稍息片刻。”
“如此,也好,我留下一隊親兵護衛與你。”
衍呼哨親衛到跟前,親衛疾馳而來,見青衣少年麵色微白,正待開口關切,青衣少年輕瞥了親衛長一眼,親衛才圍攏到公子身旁,幸好他心想著快馬馳騁一番,並未留意,開口囑咐好生看護子承公子,便領著一隊離去了。
“公子可還好?”
“青衫,人前誰為主?豈有自家親衛關心別家公子超過主上的,自去領罰。”
“青衫知錯,公子快些服藥”
“我知,此前你還需辦一件事,明日將此信送呈公子盛,不用操之過急,何時發出,我會飛鴿於你”
“諾”
顧府:臨淵閣
“歸來了?坐下我給你把脈。”一名男子正倚在榻上看書,身材欣長,風姿錯約,眉目清俊,
“不用了”脫口而出的音調,並非是少年,分明是帶著撒嬌語氣的少女,說話間
她便快走幾步,輕輕環住“華言,不用了。”了字拖了長長的音,聲音嬌嬌的,
似乎與先前的冷清少年判若兩人,華言幾年也算是聽慣了她的撒嬌,但她每每使來,還是有兵敗如山倒之感,隻好將她圈在懷裏,說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今天,如何那公子衍是否聽你之言。”
聞言,她把頭往他懷中更深處探了探,眯著眼說“華言哥哥,身上氣味最是好聞,比那些勞什子的熏香好聞多了”
“恩?你靠的他們很近”
尾音稍揚,嗬嗬,似是醋了,感覺他收攏下手臂,還是莫逗他了“無有,正好錯身而過,公子衍自是聽我的,他向來無甚深計,性子較
急,可以掌握。若要幫他登上君位還需籌謀一番,今日,我。。。。”
子承將今日之事輕聲道來。
華言側了側身讓她躺的更舒服,放下手中的書,一手輕拂她的烏發,緩緩問道
“似乎公子盛的打算並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你。。”
“當然咯,據我所想,那公子盛所圖甚大,絕不止於太子,而是君上,如今他可動的便是禁軍,若不出所料,明日他便會逼君上讓位,但君上豈是一代庸主,此舉不過螳臂當車”
“嗯,然後你派暗羽暗中攔截禁軍掌握罪證,再讓青衫送信於盛點明一切,青衫可是衍的親衛,你這禍水東引可有些對他不住。”
“我總不能把顧府拖進來,此舉既能用此罪將盛掌握在我們手中,他日盛若有能力報複,也有衍這個擋箭,唔,好累。。。”
嗯?睡著了,低頭輕輕吻了下她額頭,些許藥粉味,應是遮掩藥物,好澀,不如她麵容那般甜美,而且效果也不好,遮掩了還是招蜂引蝶的,想起隨著年歲的增長絡繹不絕的媒人,越發有些牙根癢癢。
俯身將她放平塌上,屏息,輕輕搭脈,指尖微涼,脈象舉之有餘,按之不足,脈細如線,微虛,有小脈浮脈之症裏虛血脫,氣浮於外,則脈氣不能內潛,似有加重,藥量需改。
若總沒個根治的法子,她又是個心思重的,如此怕是年歲不永。合衣輕躺於她身側,一手攏著她,一手拉著綢被虛搭,待綢被漸暖,才起身離塌。
今日風濕氣寒,睡眠不穩,還需守她半夜。華言提筆斟酌許久,方才落筆。
半啟窗格,臨源閣外,自有暗衛把守,奴仆等無令,不得靠近,“來人”,刻意壓低的聲音混在風中並不算響,但話音未落,一身著勁裝的武者便閃現身前,“公子藥方微改,舊方棄之”
“諾”抱拳離去,前後不過幾息,便隱入夜色。
回身望著榻上,眉頭微蹙的小人,屈指算來,兩人相伴已有十載,雖說殫精竭慮的時日多到讓人厭煩,但此生有她相伴,隱於其身後又何妨?我心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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