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背著包袱回到迷失森林,看見那熟悉的一草一木,眼前浮現出那一張張熟悉的笑臉,心中感觸良多,她走進自己的房間,將房間的灰塵拭去,坐在床邊,眼睛落在了床頭,仿佛又看見丟丟正趴在床頭用怨恨的眼神瞪著自己,她不由得笑了笑;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看著眼前的鏡子,從鏡子裏仿佛看見七姐手忙腳亂為自己梳辮子的情形,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鏡子裏的畫麵;走出房間,到了大廳,習慣性的偷偷瞄了一下,大廳右側的大姐的房間,仿佛又看見大姐手拿著淩雲王子留下的王印和兵符發呆;一路走到她們經常燒烤的空地上,仿佛又看見五姐在跳火焰舞,六姐在吹簫,二姐三姐在追逐打鬧,丟丟亂跑亂跳,七姐一個勁的追著,四姐淡淡微笑的情形,盈盈不自禁的展顏歡笑,但是很快就收住了笑容,因為眼前依舊是空蕩蕩的一片空地,四周仍是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初冬季節,草木凋謝,到處一片枯木蕭瑟的景象,使得盈盈更覺悲涼。
那種時光永遠都不會再有了,其實自從大姐將她趕出軍營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楚的知道那個團體是永遠回不去了,大家心中的那根刺也永遠都拔不出來了。現在的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無助,南門王宮的大門是無法進去了,就算進去了那又怎麼樣?她昨天讓阿桑打聽過了,冷峻公主現在就住在南門王宮內,南陵王也很久沒有出過宮門了,很明顯,那個高高的宮牆,再也不是自己能進去的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已經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一個與他相當匹配的人了。現在的她除了孤立無助就是剩絕望。
她想到了家和那永遠包容自己,照顧自己,為自己無私奉獻的爸爸媽媽。她半仰著頭看看天空,不知不覺來這裏已經三個春秋了,不知爸爸媽媽現在怎麼樣了。記得來之前自己正在自己的小床上睡覺,那是不是意味著,早上媽媽來叫自己起床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消失了;還是發現自己死了;或者發現自己長眠不醒,變成植物人了?那對隻有自己這麼一個孩子的父母來說,會是怎樣的打擊呀!忽然,在盈盈的腦中閃過了一個要回家的念頭,對,一定要回家,這裏已經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了,而且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活在悲痛之中。
要怎麼回地球呢?盈盈已經回迷失森林一段時日了,每天除了日常的生活起居,就是在考慮這個問題。她常常到她初到雲之端星球的地方,但是不管去勘察多少次,仍舊一無所獲,或者說,那地方普通到一點疑點都沒有。
看來在雲之端星球找回去的線索是很難找到了,那就從自己的身上找線索,來時穿了的衣服,戴的首飾,連睡覺時的姿勢,盈盈都一一模仿,但是仍舊沒有找出回去的方法,盈盈想到了以前看的穿越文的小說,很多女主角也是一覺醒來就到了陌生的時空,陌生的國度,和她的情況頗為相似,那些女主角最後是怎麼回去的呢?死,忽然一個字在她腦海中閃過。對,也許死了就能回去了,她不是有能量團嗎?或許她死了,能量團會帶她回去的。與其在這裏倍受煎熬,不如破釜沉舟。
問題是怎麼死呢?她想了很多自殺的方式,割腕似乎很疼,還要殘冷的看著自己的鮮血流盡,自己下不了手;上吊似乎死的很難看,而且舌頭會變得很長,萬一回地球變大舌頭了怎麼辦;跳河,萬一沒有人發現及時把她撈上來,屍體泡爛了,回去了也沒有用了;而且,她依稀記得小說裏的女主角,都不是自殺死掉的,難道自殺死掉的都回不去?那要怎麼死呢?
她坐在梳妝台邊對著麵前的銅鏡,看見自己日漸消瘦,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心中忽然覺得很釋然,或許不需要再花心思研究怎麼回去了,她感覺到自己很快就要被迫回去了。
時間就在盈盈一天一天的惆悵中過去,她的身體越來越差,每天躺在床上的時間也越來越張。前幾天還能一天三頓,一頓不少,這幾天幾乎隻能支撐著自己,一天搞一頓東西吃吃了,還有時一天隻能靠喝水維持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