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非邰並沒有為難這三人,而是打量起這樣混亂的場麵也吵不起來的滅和雲璞。兩個醉鬼,奕非邰心裏好笑到。
尤玏鬽望了一眼奕非邰,這裏隻有他才知道眼前的人是個大魔頭,心裏一懼。跑到滅的身邊,搖晃著他的身體:“滅大俠,快醒醒,你再不醒,泠吟姑娘就有危險了。”
也許是泠吟姑娘有危險這話讓滅瞬間清醒了過來,但他一抬頭,看見奕非邰,反而又倒了下去,翻了翻身子說道:“泠吟姑娘不會有危險,有危險的是你們才對。”說完,好似又睡了過去。
我們有危險?林明璋和楊子雲對看一眼,心裏暗道,這滅不是殺手嗎?按道理,有人出現,他是一定有警覺的。但是現在為什麼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隻有尤玏鬽明白,這奕非邰也想得到泠家的秘密,隻不過是因為心中對中原武林的仇恨過多,暫時隻是利用泠吟。所以滅也是很清楚,互相利用的時候,滅和泠吟對奕非邰是有用的,自然是安全。
而自己這三人不單單沒有利用價值,反而是個累贅。滅是不可能救自己的,因為滅已經意識到了,在這場追逐的遊戲開始以後,泠吟雖然是個危險的存在,但不代表她不是一個安全的護身。
尤玏鬽說道:“奕大俠,雖然我們素未平生,但是我還是有話想要和你說。”
“哦?你知道我是誰?唔,看來你們還不是完全沒有用。說說吧,我就喜歡聽別人和我討價還價,這樣遊戲才好玩。”奕非邰瞄了一眼睡著的滅,一屁股坐到了篝火的旁邊。
篝火把奕非邰那陰深深的臉照印得一片通紅,讓尤玏鬽彷佛看見了煉獄裏的惡魔。這人是奕非邰,殺人不眨眼的奕非邰。
“我猜你現在是很害怕,並且在心裏想得是我怎麼殺人的場麵。對不對?”
尤玏鬽沒想到自己害怕的表情竟然在麵上浮現,連忙搖頭道:“不是,並不是這樣的……”
“算了吧。自從十年前那事以後,所有江湖的人都覺得我是個大魔頭。可笑以前總說我是大俠客,總會有與無望老人齊名的時候。這人那,就是這樣,得勢的時候,你做什麼都是好的。你說是吧?”奕非邰抬眼對許久沒吭聲的林明璋說道。
自打尤玏鬽說出奕大俠這三字以後,林明璋就一直在打量起奕非邰來。而聽奕非邰說起十年前,他就想起奕非邰到底是什麼人了。
林明璋心裏駭然,但表情卻是平靜地應道:“原來是奕大俠,失敬失敬,久仰久仰。隻不過我隻是一個小小幫派的副堂主,自然是上不了台麵的,比不上你所見的豐功偉績。也就談不上什麼得勢不得勢了。”
奕非邰也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等你攀上了高峰,你自然就知道了。”說罷,又頓了頓,看了三人一眼,繼續說道:“我突然不想殺你們了,這個遊戲還是越多人越好,不然生活實在是太沒樂子了。”
滅翻身坐起,說道:“你奕非邰什麼時候轉了性子,竟然會放過別人一條生路?這不是你的做法,說吧,你到底又打了什麼主意?”
“沒什麼主意,隻不過是來告訴你,再等也是沒有用的。你也看見了,他根本就不在。而我的話,你又不相信。是吧,等不及了吧。”奕非邰的話讓人聽也聽不懂,但三人還是聽出這話是與泠吟姑娘有關的。
“你根本就不該知道這些的,但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滅的話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奕非邰搖了搖頭,說道:“這你都想不透?我既然能這麼篤定的告訴你,一方麵當然是為了遊戲,一方麵也是勸你別做無用功了。鈴鐺我是看見他帶著身上,或許你們都沒有注意到而已。”
“你的意思是,鈴鐺在我們認識的人身上?可是,我要找的人根本不是他,這地方……”滅皺著眉頭說道。
奕非邰看了熟睡的雲璞,說道:“這個是雲二少吧,無望老人的傳人。還有五仲昆的傳人,其實冥冥中,他們都走在了一起,所以鈴鐺在他們身邊出現,也是正常的。你們認識的這麼多人中,有一個,不是身懷秘密嗎?”
雲璞身邊的人,有秘密?滅不由地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確實是自己的疏忽,也許這就是為什麼,自己老是覺得他的不對勁,但是卻又莫名其妙地信任他。
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