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夫人笑道:“你不怕輸嗎?輸了以後,有人可能不要你的銀票啊!”有意無意瞄了李罡一眼。
李罡輕笑:“誰知道他的銀票,是不是自己偽造的?”
星仔向一旁站立如山的魁梧中年短須漢子,笑道:“是不是偽造的得問袁東家了,我的銀票都是他開給我的!老實說,我打牌還沒輸過。”
想來李罡太過份,星仔也給他來個下馬威。
李罡尚未開口,兩旁妖豔姑娘已然動容欣笑:“你當真沒輸過?那不就變成賭神,家財無數了?”
星仔淡笑:“也許吧!”
李罡但見身旁女人倒戈,為別個男人讚言,臉麵已掛不住。他冷喝道:“你行,那就一萬兩金子一把,如果你輸了,袁東家你敢不敢負責?”
顯然他不但表現財大氣粗,亦表現賭術過人,當麵向星仔下戰書。
袁晟幹笑道:“杜公子的銀票自無問題,隻是賭注要這麼大嗎?”
李罡冷笑:“我的行情豈隻這些?玩不起,還是趕快走人吧!免得到時脫褲子都還不了債。”
袁晟臉色稍動容:“我是怕公子……”下一句“輸太多”他未使開口,一時不知如何說下去。
李罡冷眼惱怒,冷冷地道:“怎麼,你怕我輸?我會輸給別人?就算輸,再插個花不就贏回來?我總不會把把輸吧?附帶說一句!”
轉向星仔,黠笑道:“我打麻將,從來可以無限製插花,你行嗎?”
星仔淡笑一聲:“行。”
一旁從不吭聲的知府老爺鄭湃,此時已等得不耐煩,說道:“就一把萬兩,誰願插花就插花,開始吧!打牌,桌上爭輸贏才是英雄;李公子你就殺他一個片甲不留便是。”
李罡重重點頭:“有理!”頭一甩,瞧那個嘴角長痣妖豔姑娘:“插花五萬兩花紅。”
妖豔姑娘一愣:“我……我哪來這麼多?”
袁晟道:“公子說了就算數,不必擺台麵。”
李罡硬是耍派頭:“第一次,總不便擺空,春香。把頭上的彩鳳玉簪拿下,我倒著看誰能贏得了。”
那叫春香的姑娘有點兒舍不得。但公子乃是首富之子,五萬兩算什麼?他總會賠自己吧!於是當真把頭上鑲了不少珠翠的貴重發簪給取下,落落大方置於桌角。她笑道:“好吧!我陪公子助助氣勢便是!”
星仔瞧那發簪翠綠剔透,自知價值非凡,淡然一笑:“打個牌,還讓姑娘破費,於心不忍。”
李罡斥道:“贏了再說,你押不押?大有不押即是窮小子的姿態。
當然,星仔一直都是個窮小子,不過,也許是穿上了長衫,這星仔也有正經的時候。他淡笑道:“我打牌從來不押花紅!”
李罡正待取笑之際,圍觀者竟然開始哄動,大堆人喊著要插花,立即有人扛來桌子,置於星仔左側角。
各自拿出似乎早就準備妥,且寫好名字之布條,包著銀子押在桌上,有的來不及準備,幹脆把名字寫在銀子上,異口同聲喊著要押星仔花紅。
桌麵堆出好高,看來少說也有萬兩之多,迫得袁晟叫來手下,找個大桶子裝上,以免被人推倒而起糾紛。
如此情景,倒讓在座三人感到意外。
三人先是一愣,但他們似乎經過大風大浪,隨又立即恢複平靜。
泠夫人笑道;“小兄弟看來真有過人之處,竟然受到那麼多人捧場?”
星仔笑道:“大概我手氣較好些吧!”
泠夫人笑道:“聽說你叫杜星鵬,他們都叫你星哥?”
星仔笑道:“隨口說說,沒什麼。”
泠夫人笑道:“我看有什麼。這天下第一賭定下過賭之星的稱號,你又叫星仔,星哥,看來你當真是大賭徒哩!”
星仔故意苦笑道:“狀元考不上,無以維生,隻好流落風塵,夫人見笑了。”
泠夫人笑得更媚:“是嗎?你是這種人嗎?”目光瞄向星仔左手有意無意露出之漢玉扳指,笑聲不禁更媚了。
此時一旁群眾已有人訕笑說著:“我們的星哥就是喜歡白板,你們別打就沒事了。”
又有聲音斥來:“你怎可亂說話!他們不打,我們哪來贏線?”
一個響頭敲得那人唉唉叫痛,他仍尷尬笑道:“縱使別人不打,星哥照樣能胡牌!”
這話聽在李罡耳中,更是難受,他斥道:“哪來這麼多爛雜人物?”
袁晟聞言,立即製止一旁的諸人不得說話,幹脆把他們趕向星仔那頭,以免落人口實。群眾雖對李罡不滿。但看在利字頭上,也就聚了過去,暗地裏卻咒他最好把家當通通輸掉,看他還能耀武揚威到幾時。
袁晟始又問及在場四人,除了李罡插花之外,泠夫人和鄭湃隻表示誌在玩玩,並未插花,
於是牌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