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望老人愛憐小瓚兒,喂它吃下了近百種草藥丹方,這可都是無望半輩子攢下的呀,看得雲璞和郝老頭都妒忌不已。
漸漸地,小瓚兒身上也泛起了淡淡藥香,喜得無望老人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
至此,無望老人就有了兩名嫡傳弟子,一個是丐幫的二公子,雲璞。另一個則是一隻狼養大猴子奶大的小母貓,單名瓚字。
也可以換句話說,雲璞終於具備了江湖人在學藝期間最重要的戲碼,他有一個小師妹了,雖然不是人。
月圓月缺。
冬去春來。
山裏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快過,師父每天都有新的要求,雲璞也習慣了這樣高強度的訓練自己的體魄。小瓚兒入了門以後不過就一年時間,雲璞就在師父這兒學會了所謂的十八般兵器。
僅僅隻是學會。
在他師父看來,能把刀鋒準確穿過木柱的間隙,這樣的水平隻是會刀法而已。等到雲璞把所有的武功都“學會”了以後。他師父又出不少新招了。
曾經,冬天裏,下雪了,“今天去練劍法,耍起劍花以後,雪粒不能落到衣服上。”於是,一身雪花的雲璞又被罰跑步了。
也曾經,夏天水漲了,師父又喊他去瀑布底下練習掌法和拳法,在洶湧瀑泄的水流中,做完整套的太極而不被水衝走。於是,暈乎乎地雲璞學會了遊泳。
這也不算什麼,跟住在隔壁山那邊的郝老頭來說,雲璞覺得師父對他算是很好了。
郝老頭總是在雲璞練刀練劍的時候打岔出難題,抱出一堆木樁,讓雲璞從中間對劈,必須兩邊都得一樣,於是雲璞辛辛苦苦劈了一早晨,一堆木樁散得支離破碎,根根一樣長短大小。
郝老頭對著雲璞點點頭,抱起一堆木樁跑了,邊跑邊喊:“謝謝啊!剛好家裏沒柴了!”合著是把雲璞當免費勞動力使喚來著。
一開始雲璞並未發覺,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早被老頭使喚得暈頭轉向了。
還有,郝老頭和無望老人喝著小酒的時候,淡然無味,又不想自己跑出去抓野味來改良夥食。便裝起一副十分嚴肅的表情,對著練習步法的雲璞說到:“小子,練步法可不想你這樣練的,光腳上走幾招沒有用,要實踐,懂不?實踐,去,赤手空拳抓隻野雞回來,石子都不能用,用你的腳趕。”山裏的野雞是出了名的難抓,可憐的雲璞追著野雞滿山跑,累兮兮地回來交工,填飽了倆老頭的肚子。
又一天,雲璞趕著野雞滿山遍野亂跑的時候。郝老頭好奇地問到無望老人。
“你當初是不是想偷懶,為了找這麼個幫手,才去收的徒弟啊?”
“胡說,小瓚兒什麼也沒做也是我徒弟不是?”
郝老頭笑著搖了搖頭:“你我還不知道嗎,如果小瓚兒能幫忙的話,你早就使喚上了,裝什麼裝呢?”
無望老人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撫了撫雪白的胡子,望著窗外沒有答話。
窗外的小瓚兒天真浪漫,撲著粉蝶,玩著蜻蜓。它並不是全身黑乎乎的,四爪雪白無比,尾巴尖尖也有一團白絨。這樣的貓一般都會被譽為祥瑞,傳說,它踏著祥雲馳騁而來,會帶來一年的收獲,人們常說,瑞雪兆豐年。所以這樣的貓也叫踏雪。
小瓚兒邁著豹步,不,貓和豹是同一類族,這也算它自己的身法。邁著詭異的貓步,撲向了一隻蜈蚣,用爪子壓住蜈蚣的身子,隨即閃到一邊,再撲過去壓住。簡直就是在欺負弱者。
蜈蚣心想,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飛快運起幾十隻腿迅速逃離魔爪。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小瓚兒一爪子下去封住了蜈蚣道路,再一爪子下去封住另一邊。這一爪又一爪的,搞得蜈蚣暈頭轉向。
小瓚兒又用爪刨出一個坑,把蜈蚣叼過來,扔進坑裏。
蜈蚣慌忙爬出坑口,想快點避開這個小魔頭。不料,小瓚兒爪一揮,一簇土擋在麵前,換邊,又是這樣。
這坑慢慢就變成了小井沿,有向土堆延伸的趨勢。
這魔頭一揮爪在坑口埋上土,壓實了。
它蹲在一邊忍著耐心地看著,過了好一會,蜈蚣都沒有冒頭,小瓚兒耐不住了。
動爪刨開土,找那隻倒黴的蜈蚣。
這隻蜈蚣好不容易另覓一條出路,可又被小瓚兒給逮著了。
新一輪的虐蜈繼續中。
不久,這座靈山比小瓚兒小的動物們都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