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大的演播大廳裏,燈光慢慢亮起,節目編導走上舞台,拿起話筒再次感謝在場觀眾的熱心參與,隨後大門打開,觀眾們站起身依次走出演播大廳。
幾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出了演播廳之後,結伴去了吸煙區吸煙。
“哎~你說這第三組上場的嘉賓演的都是什麼玩意兒,不是說那小子是老孟今年力捧的徒弟嗎?人氣還很旺?原本以為那小子多少有點真本事,現在看來,老孟是真老了,這帶出來見人的徒弟是越來越上不了台麵。”
“可不是,他那相聲聽的我都想哭,那些個包袱都老掉牙了,要不是那些小姑娘捧場,我估計一個都響不了。”
“誰叫這是個看臉的時代,那小子能火,靠的不就是他那張臉嗎?你沒聽那些個小姑娘全程都在犯花癡啊,什麼二爺好帥,好帥個屁,再好看也是個腿腳不利索的,這哪裏是相聲,根本就是腦殘大會!”
“哈哈哈哈,老劉,你這話可真夠損的,別是嫉妒那小子受小姑娘歡迎,這才這麼大的火氣吧?”
“.......”
幾人說的開心,卻是完全沒注意到,在他們身後,有一個身穿黑色條紋t恤,淡藍色牛仔褲,頭戴鴨舌帽的年輕男子,正背對著他們站在牆角,此時,他的手裏還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
男子安靜的站在那兒,直到這幾人離開,他才抬手,將煙送到嘴邊,狠狠的吸了一大口,這才將隻吸了幾口的煙扔到了煙灰缸裏。
“大韻,你怎麼在這兒呢?出來抽煙怎麼也不說一聲,到處找不到你,我還以為......”
聽到聲音,男子回頭看向來人,頭上戴著的鴨舌帽雖然遮去了一大半的容顏,但露出的那小半張臉卻仍舊透著一股逼人的帥氣,好看的嘴唇微微勾起。
“以為什麼?以為我又找了個高地兒跳下來了?”
來人眉心微微一皺,白淨的臉上,那雙細長的眼睛尤其引人注目,他走到年輕男子麵前,握手成拳,剛想抬手往他肩膀上來那麼一下,但中途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不著痕跡的將手放下,橫在年輕男子麵前。
“瞎說什麼呢?媒體亂寫的東西,不明真相的人拿來說也就算了,你這當事人跟著瞎湊什麼熱鬧,走吧,編導在找你了,說是要溝通下期節目錄製的時間。”
年輕男子瘦削修長的手,扶上白淨男子的手臂,緩慢的抬起右腳,盡管努力掩飾,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右腳有問題。
走了幾步,年輕男子忽然轉頭看向給他充當‘拐棍’的白淨男子。
“翔子,你覺得師父讓我們來參加這檔節目,是不是做錯決定了?”
“怎麼這麼說?”被稱為翔子的男人轉頭看向年輕男子。
“你不覺得咱倆火候還沒到嗎?今天在場的觀眾,除了咱倆的粉絲有反應,其他觀眾根本就沒樂!”
“這有什麼啊,在電視上播的相聲,本身就不是真正的相聲,觀眾的反應做不了準,你想啊,一段四十多分鍾的相聲,硬生生的要縮成十幾分鍾,這要放在小劇場,就是個墊話的時間,那些個包袱,沒有三翻四抖的過程,能響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