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隻神思了一會兒就回了神,轉身看著一幫不中用的,揮揮手回去了。
到了相府,又推敲了一會兒,自己還是得以大局為重。想著王遂辦事沉穩老練,為人也頗有才智,對元新也熟,決定派王遂去一趟江南。
將事情跟王遂說了一遍,王遂二話不說就領命而去,王義看了總算差強人意,卻也隻能將心放在肚子裏。
其實王遂還真的對施娣是又愛又恨。自從施娣來相府,很多時候都是他陪著施娣,二人一些誌趣也很相投,把酒言歡也是常事,可以說王大總管自此不寂寞了很長一段時間。
雖說常常被施娣捉弄,但施娣身份在那兒,王義對他的在意也是不加掩飾的,再加上習慣成自然,對於這些小打小鬧小鬥法他也真挺不介意的。
然而,施娣卻在他的嚴防死守下跑了,讓他如何在丞相麵前抬頭。個中滋味,這個相府大總管還真是無處訴。
話說施娣自負速度值,領著兩哈優哉遊哉的南下。無論山勢多麼陡峭,都有踩踏堅實的山路可尋。
施娣抬頭看了看連綿的群山,有種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的感覺。
也許是新鮮的事物感染了神經,昨晚上在水裏趟了一遍,又吹著涼風馬不停蹄的趕了大半夜,可是一整天施娣的精神都很好,路過一片野竹林,還砍了一截,留裝水喝。
然而,接著又是一連幾天的趕路,秋露重,夜裏雖然摟著兩哈,可第二天身上也被打的濕漉漉的,夜裏也總是被凍醒,如此幾天,整個白天就都懨懨的。
中午的時候,施娣摟著兩哈躺在陽光下睡了一覺,大夢不覺醒,醒已日沉西。施娣領著兩哈,找了好久才找到個山洞。
此時,夕陽已完全不見蹤影,紫丁香色的暗影也慢慢的籠罩了下來。兩哈打頭鑽了進去,施娣隨後,借著最後一絲亮光看了看還算平整的山洞,施娣長舒了口氣。
拍了拍兩哈的大腦袋,兩哈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然後跑出去覓食去了。施娣打了個阿嚏,走出洞門撿柴火去了。
等施娣撿了許多柴火,將洞裏的小窩也鋪上厚厚的柴才後也不見兩哈回來。
施娣走出洞口,又費了好一會兒才將打火石打出火。跳躍的火苗明滅的映在臉上,天空一彎月牙嵌在黑黑的夜幕中,隻有不遠處的一顆星星亮晶晶的眨著眼靜靜的與月亮訴說著,……
美,美得天獨厚的美,極致的的純粹,極致的蒼茫。施娣突然想起她還是孩提的時候,看著父親的一本曆史書上寫的那句詩: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她還記得詩的背後是一望無際黃沙漫漫的樓蘭古城,突然間就與這漆黑的夜空的一彎月牙重合了。
天地茫茫,什麼人撐燈,陪著你去遠方?施娣瞪大眼睛想聽清星星和月亮的悄悄話,一陣山風吹來,連眼淚都出來了,才回了神。
風中的臉也熱乎乎的,將手放在臉上,都被冰的激靈靈打個冷顫。施娣覺得事情有些瞎,這是要感冒了的節奏啊。
施娣將火頭往洞口引,又加了些柴火,將竹筒靠在火堆旁,想將水烤熱些。無所事事,又圍著火堆蹦蹦跳跳的跟跳大神的似的。出了一身汗,又喝了熱乎乎的水,總算覺得好些了。
這時,兩個白色的身影總算出現在了視野裏,直到兩哈快到了眼前,施娣才總算回過了神,看著這兩個姍姍來遲的家夥,又瞅瞅那頭野豬,施娣的喜悅還是大過了等待的埋怨。
將肉燒好,施娣看著坐的遠遠的兩哈,不管三七二十一默默的啃了起來,不幹不淨,連鹽都沒有,真他麼的難吃。
吃飽了,又喝了口水,看著兩哈連水都嫌棄了的高傲樣,施娣頭有些暈。等兩哈將剩下的野豬啃得一片狼藉,施娣用泥土掩了掩血腥氣,又在洞口埋了個小陷阱,喚著兩哈跳進了山洞。
左右兩個軟軟的小棉襖,下麵是暖暖的柴草,上麵是可以遮風避雨的山洞,這應該就是所說的港灣吧,施娣滿足的往兩哈毛下撓撓,將臉腳深深埋進它們新長得毛發下,舒服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施娣是被兩哈吱吱的叫聲吵醒。看著施娣醒來,兩哈很高興,施娣推著它們的大腦袋,暈暈沉沉的傻樂,叫道:“別舔了,你們這什麼都咬的利器再舔,臉上肯定要長痘了。”
聽著外麵的雨聲,施娣頭都要炸了。還是感冒了。看著兩隻圍著她團團轉的雪狼,施娣輕輕的擁著它們,輕歎道:“是不是沒你們,我就這麼睡去了,也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