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再見如故(2 / 2)

關鍵是,其中不僅有皇帝的人,也有王義的人,蕭皓然一時也迷了眼。後來,想到已死的徐州太守李朗,福至心靈,另辟蹊徑,直到最近才查到蛛絲馬跡。

想到自己的父親或許知道內情,又快馬加鞭的派人前去送信。蕭以軒犯了老毛病,已臥在床上數月,看自己兒子的信字字懇切,言辭惶惶,也沒隱瞞,就將血盟的事告訴了兒子。

蕭皓然拿著父親的信又是急又是氣。父親怎麼能摻和進這種事裏?沒有王義的智商,就不要還想去算計一個時時等著算計別人的絕頂高手。也多虧了他犯病,不然,恐怕早沒命了。

施娣道:“那你還是行動快點吧。”

蕭皓然道:“我已通知祖父和伯父,命已由天。”

蕭皓然接著道:“元新,我是真希望你跟我一起走,我畢當國士之禮相待。不論前途,最難得有誌同道合之人同舟共濟。

我知你與王丞相一向親厚,做出選擇亦艱難萬分,我等你三日,三日後,你若答應,就去滿園春找我,否則我就知道你的心意了。”

施娣又重新披上蓑衣,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雨裏,兩哈在蕭皓然的身上蹭了蹭,轉身又奔入雨中了。

施娣濕淋淋的回到屋,王義正坐在屋裏等她。等她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出來,王義就拿個幹毛巾幫她擦頭發。施娣鼻子有些酸,她說:“猴哥,我想回去看看師父了。”

王義道:“那可不行,剛下山就又回去,師父還不得以為我虧待你。等明年,我陪你一起回去。”

施娣點點頭。

王義又道:“你這些日子與蕭家皓然走的很近?”

施娣點點頭:“是啊。他人不錯。”

王義哂笑道:“不然也不能又是我的徒弟又是師父的朋友。”

施娣嘿嘿笑道:“你們各取所需,隻是輩分有些亂了。”

王義不做聲。施娣又道:“我覺得你真該注意他。”

王義終於笑道:“一直注意著,不是有個好爹,我早踢騰他了。”

晚上的時候,王義和施娣喝酒。王義難得上了酒興,一杯接一杯,施娣也不阻止,不緊不慢的跟著。

王義喝多了,元新元新的叫著。他眼神迷茫的看著施娣,道:“元新,我知你聰慧絕頂,又有誌氣。隻是作為女人,你是不是有些遺憾,隻能作為陪襯。

而作為王義心愛的妻子,掌管整個相府,甚至以後整個皇宮,呼風喚雨,連男人也隻是你的奴仆,是整個天朝都羨慕的尊榮和權力。你能滿意嗎?”

施娣道:“我的天地在戰場在朝堂在自然山川,卻沒想過還要在後院。

即使成親,如果我的丈夫還要我在後院大展拳腳大殺四方,除非腦抽,我才答應。再者,權力於我這不論在哪也能吃穿不愁的人還真沒啥吸引力。”

王義笑道:“以前你醉酒還曾跟我說你的老家什麼一夫一妻製,否則就是違法。

我不知哪有這樣奇怪的地方,但自古男為天,若真有這個製度本身就很荒謬。你的想法總是很奇特,我得看好你,否則不知什麼時候你就逃開了。”

施娣道:“你看,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鴻溝。我們可以無話不談,但一到較真的時候,思想觀念卻是硬傷。

我的一些想法在這裏確實奇特,卻不是荒謬,它隻是超前了。一些想法我也壓根沒指望它實現,隻是卻真真實實的希望有人認同。大師兄,我真希望是你。”

王義道:“不管認不認同,我總是最疼你的。”

花曉絕對不是個感情白癡,其實立誌政壇混的,還算年紀輕輕就混出頭來的,怎麼會沒有敏銳的觀察力。隻是女人大都感性,尤其是年輕孤獨的女人。

她早年沉寂的時候懵懂地談過那麼一次,對方還很優秀,畢竟她是真正的腹有詩書,隻是這個受儒學和理想主義影響的騷年,雖不迂腐,卻也是抵製那什麼什麼的,比如婚前性行為。

且最重要的是她愛自己愛理想愛家人朋友,卻隻是喜歡男人,所以然後就分了。

每每回想,卻也隻是“當年還自惜,往事哪堪憶”的一針見血。所以她知道王義的一些對她的想法,也看著他發乎情止於禮。

而王義於她也並不是普通朋友,他是她師父的徒弟。看著這份她沒體悟過的沉甸甸的愛,她不忍心傷害,卻也總是想龜縮回避的,如今被王義借醉挑明,施娣還是有些怔忪惆悵。

施娣低頭不說話,心裏暗歎:最是情義斷人腸啊,明知道不同,我卻曾真真想與你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