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他穿著一身價格不菲的白西裝,顯得氣宇不凡,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那成熟的魅力足以讓情犢初開的少女融化了心。
他的手中端著高腳杯,輕輕晃動著杯中的紅酒,然後一臉笑容可掬的向著旁人敬酒。
唰……
有一道擋在了賀青的麵前,嗤笑著說道:“賀老板現在春風得意,我想我是該過來敬你一杯了。”
聽到這不太和諧的聲音,賀青整個人微微一怔,倘若換做是平常,他絕對會夾著尾巴逃離,不過如今卻是不同了。他微微眯起眼睛,細細地打量了對方幾眼,笑道:“嗬。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高先生啊。高先生今天過來給我敬酒,著實讓我惶恐萬分啊。”
“是嗎?惶恐?你也會惶恐?”高小白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們是不是該算一筆帳了?”
“什麼賬?”賀青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
高小白微微貼近對方,然後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道:“你打了黑力,你說我是不是該找你算這筆賬?”
“黑力?”賀青像是愣了愣,然後嘴角泛起冷笑,說道:“嗬嗬。不過打了一條討厭的惡狗罷了。”
“那你應該知道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高小白那張白皙的麵孔徹徹底底的陰沉了下來。
賀青無謂的聳了聳肩,輕淡地笑道:“那也得看這條狗聽不聽話。怎麼?我替高先生管教一下這條不聽話的狗,你似乎不樂意?”
“既然如此,那麼我再敬你一杯吧。就當作是我最真摯的道歉。”
啪……
高小白一把將對方推聳了開,然後罵罵咧咧地道:“道你麻痹的歉!”
嘩……
賀青高腳杯裏的紅酒灑了出來,那光鮮的白色西裝上沾染了些許的酒漬,立馬間滲透出一絲明顯的印記。
賀青的麵色徹徹底底的黑了下來,冷聲說道:“高先生,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吃罰酒?”高小白笑了。他肆意地笑著,譏誚道:“喲嗬。幾天不見,你長翅膀飛上天了?還是說你現在的翅膀硬了?你賀青特麼算什麼東西,也敢動老子的人。”
“高小白,我告訴你,你別太囂張了!”賀青無所忌憚,他壓低聲音冷冷地道:“今天在太子灣,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高小白皺起了眉頭。他當然知道太子灣是誰的地盤,倘若要在這裏鬧起來,那麼自己絕對也討不到任何的便宜。可是,如今自己的人被打了,倘若讓自己放任對方,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啊。
他心下思索,賀青敢打自己的人,難不成是有所依仗了?
好吧。就算有所依仗又如何?
“我去你媽的!”高小白無所顧忌地破口大罵起來。
彭……
他奮力一推,直接將對方推倒在了地麵。
於是,賀青整個人便往後跌倒在地。
哐……
他手中的高腳杯掉落了,摔在地麵上,落得粉碎。
或許,他是故意的。故意往後倒去,故意將手中的酒杯砸碎,以此來激發大動靜。
果然……
這一大動靜吸引了會場內所有人的注意,他們紛紛將目光投擲了過來。
有會場的負責人走近了過來,將賀青攙扶了起來,皺眉道:“怎麼回事?”
“打人了。這家夥打人了……”賀青大聲呼喊了起來。像是生怕周邊的人不知道這邊發生的情形一樣。
“高先生……”那名負責人將目光轉移到高小白身上,道:“今天如此特殊的場麵和氣氛,你動手打人恐怕有所不妥吧?”
高小白自然認識眼前的人,他叫了一聲,說道:“陸經理,我想你也知道我高小白的為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賀青先打了我的人,我隻不過是想討一個說法而已。”
“那麼,這是你們的私人恩怨。”陸經理麵無表情地說道:“既然是你們的私人恩怨,那你們就私下解決吧。可別忘了,這裏是太子灣。”
他最後的那句話明顯夾雜著濃烈的威脅之意。
“我沒動手打他啊。”高小白攤了攤手,耍無賴地說道:“是他自己摔倒的,他是想故意汙蔑我呢。”
“你……”賀青瞪直了眼。他沒想到這個家夥如此的無恥。
“我不管中間的情況如何,但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陸經理冷然地說道:“我不希望你們既影響了自己,又影響了他人。”
“我OK啊。”高小白無謂地聳了聳肩。他心中雖然痛恨,但也非常清楚,倘若真在這裏動手的話,那麼勢必會引起大麻煩。
如今眼下,他還需要應對軍火走失的事情,實在不想多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