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獨秀的回答有些簡單。兩人的關係也勉強算是朋友吧,畢竟也有了肌膚之親。
“既然是朋友,那就請他進來坐坐吧。”中年女人說著又咳嗽了起來。
晏洛走近了兩步,麵向江獨秀,輕聲說道:“你媽似乎有病。”
“……”
卻遭來了江獨秀狠狠的白眼。那樣子仿似在痛罵你媽才有病呢。
晏洛訕笑了一聲。這雖然是實情,但如此問話似乎也不太禮貌。
於是,晏洛主動走近了過去,笑著打招呼:“伯母你好。”
焦離的眼睛像是很疲憊地微張微閉,直至眼前這道身影逐漸的清晰,她明顯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江獨秀帶了一個男人回來。
“你好……”焦離病態地笑著。她想努力地爬起身來,但憔悴的身子實在難以支撐,又臥了下去。
江獨秀連忙上前攙扶著。
焦離自嘲地笑了笑,道:“老毛病了。不能起身相迎,實在是抱歉。咳……”
“沒關係的。”晏洛搖了搖頭。
“媽。你的病情又惡化了。你不要再多說話了。”江獨秀安撫著中年女人的後背。她剛剛接到母親病情惡化的消息,便急匆匆地趕過來了。
看著這一幕情形,晏洛忽然間想起了一些痛心的往事……那個女人也是生病死去的。
他覺得自己的胸口有種發悶的難受,深緩了一口氣,問道:“伯母得了什麼病?為什麼不去醫院呢?”
生這麼大的病,而不是醫院救治。這實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而且,以江家的條件不可能沒錢去醫院治療。
焦離搖了搖頭,自嘲地笑道:“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如今複發出來了。是一種隱疾了。秀兒帶我去過很多家醫院,都說治不好,我也不喜歡醫院的環境,所以我就回來了……”
“現在,能活一天就是一天吧。而我唯一擔心的就是秀兒了……”
她的目光柔和地看向江獨秀。
晏洛也看了江獨秀一眼。原來一個堅強的女人背後有著如此辛酸的事情。
他忍不住問道:“怎麼會治不好呢?”
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按理說隻要不是癌症,不可能無法治愈啊。
“咳……”焦離想要再說什麼,卻又被嗆到了。
江獨秀狠狠地剜了晏洛一眼,怒斥道:“閉嘴!”
她的心裏有些惱怒,這個家夥廢話還真是多。
晏洛不在意地笑笑。他的笑容有點兒慘然。像是看到了自己當年相同的處境。
從之前江少傑辱罵江獨秀為‘賤人’,又到如今……他也察覺到江家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媽,你別再說話了,你好好休息。”江獨秀耐心地道:“你今天吃藥了嗎?要不然我們再去醫院裏看看……”
“不必了。我現在這個情況,你難道還不了解嗎?”焦離的聲音雖然很微弱,但是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暖意。
江獨秀神情黯然。其實,她還是抱有希望的。希望有一天,母親的病情可以好轉起來。哪怕是渺茫的希望,她也想嚐試一下。可是……哪怕是這一絲渺茫的希望都不複存在。
“傻孩子。”焦離自然看出了江獨秀的內心,她微微抬起手臂,伸手觸了一下江獨秀的頭部,然後問道:“之前聽說你和王家的王子訂婚了……眼前這位不會就是王子吧?”
她知道王子是王家的嫡係長子,也清楚秀兒是作為犧牲品達成兩家聯姻的。不過如果能夠促成一段幸福的姻緣,她也是十分開心的。可惜,一直無緣見到王子。
“不是……”
“不是……”
晏洛和江獨秀默契的同時否認。
晏洛自我介紹著道:“伯母。我是晏洛。晏子使楚的晏,洛陽才子的洛。”
“晏洛?”焦離表現茫然。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是的。”晏洛點頭笑道:“我剛把王子打了,這會兒他一定在醫院。”
“……”
焦離張了張嘴,一臉詫異地盯看著晏洛。這個年輕人把王子打了?那他還能如此淡定地站在這兒?
是的。她覺得有點兒難以置信。王子是何許人?那可是王家的嫡係長子啊。
王家在杭城一直有著霸主的地位,勢力比起江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事情確實是這樣的……”江獨秀若有深意地看了晏洛一眼。她不明白這個家夥將這件事情挑出來做什麼。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成就感嗎?
晏洛想了想,繼續說道:“我還把秀兒的堂弟也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