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會因人間生離死別而動容,第二天的天氣依舊溫暖的不像話。陸月清走過市集,聽到昨晚新聞不得不心底一沉,到底一切還是沒有結束,如今又高調開始。
一走進木木住處,“月清,”林木木急切的迎出來,“聽說知府大人在怡紅院被襲擊死啦?”
“你也聽說了。”陸月清麵色嚴肅,“實在太過分了,居然連朝廷命官都殺,實在放肆。”
“可憐知府家眷,還有我妹妹……”林木木欲言又止。
“沒關係的。你們家業昌盛,正好接你妹妹和妹婿回家繼承家業,有何不可?”陸月清說法不算沒有道理,林父極有可能就是這樣想的。
“真想回家看看,可是……”木木欲言又止。
“會有合適的時機的。”陸月清歎口氣道。
林木木從未說過為何不能回家,五年前突然消失也隻是說有難言之隱,陸月清從不多問,但心裏忍不住好奇。這些年木木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月清,你能不能幫我留意他們的情況,然後告訴我。”
“我會的,放心吧。”
“唉,”木木歎口氣,“想我五年前離家出走,杳無音訊,依爹爹的性格怕早已不認我這個女兒,而我也並不想以林家大小姐自居,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那些年為了教他們不忽視我這個大小姐,我比秋瓷更加努力的學習,更懂事的在爹爹麵前表現,可是我沒有娘親,爹爹對我的疼愛也少了一分,無論我的身份怎麼尊貴,其實我都知道我是最孤獨的那個,每晚我都會害怕,都會覺得恐慌。沒有人陪我,沒有娘親陪我睡覺,沒有體己的人在身旁照顧,身邊的丫頭個個勢利,對我難有真心,那些日子真的很難過。”一滴清淚流下,帶著對自己命運的悲切,為什麼有些人出生的人家那麼好,偏偏想要逃離,有些人雖然家境貧寒,卻不離不棄,想必都隻是因得一個“愛”罷了。
陸月清從身後抱住林木木,心疼的說,“明明你有我啊,為什麼還要走?知道我等你等的多辛苦嗎?”
“對不起,月清。我不得已。”聽到他這麼說,木木更覺得愧疚。
“這些年你到底對我藏了多少秘密?木木,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我感覺你身上有無數的秘密,我怕你會突然再次離開,木木,到底是為什麼?”一句對不起,怎能輕易將這些年的隱忍寂寞息事寧人,隻是更加讓人覺得痛苦罷了,回憶本就是令人難過的事情。
“以後我會告訴你的,現在還不是時候。”木木同樣心情沮喪,更難以啟齒。
所有的拖延都隻是將我們的矛盾誤會無限擴大,然後誇張成一個大氣球,在某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嘭”地一聲炸裂,不管你有沒有心理準備,現實一定會更出乎意料的上演驚險刺激情節。
春日紙鳶滿天,孩童不亦樂乎說正是時節,女子采花思春盼如意君子,貌似天氣好總能教心情不錯。林木木此刻與歐陽舜宇手挽手很是親密,走在鬱鬱蔥蔥的林蔭小道上,“歐陽,你一個人在這裏生活尚可習慣?”
歐陽舜宇無言笑著,“很習慣,而且一個人生活實在輕鬆。”
林木木想起那日為他做好飯時,本想一起吃個午飯,卻被不速之客打擾,倉皇離去的樣子,與他相顧而笑,“還好那天跑得快,要不要被人識穿。”
“是啊,月明突然出現也使我訝異不已,況且那個叫做左野的男人說話也實在尖銳,差點使我措手不及。”歐陽苦笑。
“那個男人,我想應該不是普通人吧。”木木挑眉,從英國來的客人,怎會身世清白。
“你是說?”歐陽吃了一驚。
“記得之前我們在西域遭遇的事情嗎?”林木木看向他,記憶深處的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