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龍飛離開的背影,林靜柳眉輕蹙,暗暗歎道:“龍飛啊,龍飛,何必這麼心急呢?”
原來曹凡臣來時,林靜並沒有跟他說真話,方平出事後,林靜原以為這藥監局再也沒有阻礙了,自己可以以自己的想法大幹一場,把康平的醫藥市場進行一次徹底整頓,建立起新的秩序!但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暗伏在地下的龍飛,卻浮出了水麵。自從他任副局長後,他的野心已經躍然紙上了,已經有幾次他對她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而且聯絡其他幾個黨組成員,副局長,迫使自己讓步,這讓她有苦說不出來。
最近一段時間,他又在聯絡下麵的人拿漏雨這事做文章,一是想樹立自己在下麵職員之間的威信和形象,二是她隱隱覺得這事會不會和孫建平有關。一直不確定,剛來曹凡臣來之後,龍飛的態度讓她又得到了印證,於是才出現上麵她對他說的話,而這話一出,終於印證了他的野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龍飛在藥監局的執行力似乎比自己強多了,也許這是他在這兒幹了好幾年的稽查隊隊長有關係吧,畢竟都工作過幾年的老同事,合作起來肯定比自己這個外來的和尚好多了。
龍飛回到自己副局長辦公室,把文件夾扔到桌上,跌坐到厚實的真皮椅上,用手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今天曹凡臣的到來,讓他一直疑惑重重的問題似乎有了曙光。曹凡臣,林靜,孫建平,這三人之間有什麼關係呢?從曾經的級別來看,是上下級關係,可是從男女關係來講,又似乎並不單純,可是風傳畢竟風傳,沒有證據,什麼也說明不了。
自從他當上副局長後,他清楚的知道現在藥監局是在靠他支撐維持著,林靜已經儼然做了一個甩手掌櫃,這讓他心有不平,為啥讓一個業務能力各方麵都不如自己的女流之輩做老大?他真的不想永遠都屈從於她。雖然有一段時間,自己差點迷上這個女人,可是方平出事後,她采取的那些手段,真的讓他不得不佩服中國文字的奧妙精深:痛打落水狗,借力打力……從這個時候起,他對她的那點迷惑,也很快被這西北風吹得一幹二淨,剩下的就隻有你死我活的鬥爭了……
作為曾經是稽查大隊隊長的他,對於接替他位置的李純良,從開始起就重點盯著他了。他知道這塊田地,肥水不少,要是自我控製不好,富得冒油,這不是誇張的說法!
聽說這李純良當上大隊長半年來,出行樣貌已經非同往日。抽的不再是小紅山,而是大中華,衣服也是一線品牌,真重要的是聽說他已經下手在市長一處高檔樓盤購置了一處房產,所以種種跡象表明,這李純良已經是肆無忌憚的在撈錢了。
可是純粹從對付李純良這方來講,他龍飛覺得沒有意義,畢竟他對他並不造成威脅,隻是有些小貪罷了。
他的手指把玩著抽屜裏的一隻子彈頭,這是他當年轉業回來後,從身上取下來的,這隻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小彈頭,藏在他體內五六年了,要不是自己堅強,體質好,恐怕早命喪黃泉了。
現在藥監局的形勢,對於他龍飛來講,是個三權分割的態勢,林靜一派,他龍飛一派,另外兩位局長一派。而自己要想當上老大,恐怕不費點心思是不成的。
而李純良應該讓他成為這顆彈頭,嵌入對方的身體內,以後一扯起來,就痛的得要命,想到這兒龍飛的冷笑更顯得陰沉了許多。
曹凡臣回去後,在街讓晃了晃一個小時,才回到市府,而這時孫建平已經不在辦公室了。這讓曹凡臣暗地慶幸。沒等他前腳跨進宿舍,後腳張鳴就跟了進來。
“凡臣,你怎麼才來,我找了你幾次!”張鳴有些抱怨道。
“出去轉了轉,怎麼有事?”曹凡臣問道。
張鳴看了看外麵,然後小心的把門關上,小聲道:“上午你孫市長和我們張市長差點吵起來!”
“為啥事啊?”曹凡臣不解道。
“還不是為了兩人的文章,你不服他的,他不服你的,互相說氣話,最後差點吵起來,後來不是人多了起來,估計早動手了!”張鳴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曹凡臣瞄了一眼張鳴:“我看你張市長脾氣不好,先吵的吧,我們孫市長儒雅得很!”
“切,你還真小看了你們孫市長,那說起話來一句比一句衝人,把張市長氣得要掄拳頭打人!”張鳴當然也為自己的領導鳴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