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第六個醫治者(1 / 2)

夜闌珊如夢令,江湖情關難過。君莫憐玉蝴蝶,美酒醉紅嫁衣。遲暮歸聲聲慢,俠客柔骨情腸。海明珠解語花,紅顏自是薄命。“憐兒,臭丫頭!快過來。“一位八十多歲鶴發童顏的老頭,卻中氣十足。大喊之後。從不遠處走來一位紫衣少女,皮膚白皙,目若明珠。腳上串著一個銀色的鈴鐺,一蹦一跳的跑到老頭兒麵前,手上捧著一束嵐花。“爺爺,怎麼了?”少女口齒清脆,乍聽上去宛若天女唱樂,少女緩緩蹲下,幾縷青絲垂下,在風中吹拂,留下一陣幽香。“爺爺我今天還得去山上采藥呢。我走啦。你在家裏小心些。”老頭兒捋了捋自己灰白的胡須,囑咐著小丫頭。“好知道了,爺爺再見!”少女乖巧的點點頭,向著老頭兒轉身的背影招招手,木屋內,君莫憐整理著草藥,自己是六年前出現在這裏的,當時的自己又餓又渴,完全失了方向,最後的意識倒在了一座木屋前。醒來時,榻前坐著一位老者,一頭鶴發斜斜歪歪的束在腦後,精瘦的身軀,身上的衣服也有些不拘,卻更顯得他道骨仙風的氣質。他就是江湖上聞名的神醫——鬼穀怪醫許八田。這個大夫在十二年前是一夕之間冒出來的,一位脾氣古怪的神秘人。他在江湖中發帖,鬼穀怪醫一年隻救五人,不管是誰都不可以破戒。雖然江湖上的人對他這一點都頗有言辭。但是對他的醫術卻都是讚不絕口的,他曾讓好幾個瀕臨死亡的人起死回生。因此雖然古怪但許八田在江湖上還是頗有地位。毒去幹淨後,君莫憐一直賴著不肯走。隻因她已無處可去。本來許八田也不想留她。但是見她認出了自己藥房裏不少的草藥。許八田見她如此聰慧可人就有了收她為徒的想法。畢竟自己一身醫術才華沒有後人不可惜了。另外他還有一個重大發現,那就是這姑娘的血是可解百毒的,如此的天然解藥,不留在身邊才怪。一個月後,江湖上多了一條消息,鬼穀怪醫許八田收了一個女徒弟——君莫憐。君莫憐伸了個懶腰。正準備休息下,且聽見外麵有人在喊自己。“憐丫頭!快點來幫你爺爺一把。”許八田大喊著,君莫憐衝到了門口。原以為是這許老頭采了太多的草藥。現在才發現不對。許八田的身上扛著一個高大男子,那男子昏昏沉沉的,步伐氣息也都不穩,發也是很淩亂,看不太清楚他的麵容,手中緊握著自己的劍,“臭丫頭,傻愣著幹什麼,快點!”“哦,來了。”回過神,君莫憐衝了上去,幫著許老兒將男子扶進了木屋。“爺爺……”君莫憐吃力地將他放在床上,轉身不解地看著許八田。“還看不出來嗎?這是老夫我今年要救的第五人。”許八田麻利的放下背著的筐子,走到榻前,“去,先去熬一碗定氣血的藥,這俠士受了重傷,流了很多血啊。看樣子應該是誤入鬼穀中了毒之後又被惡獸襲擊的。”待君莫憐熬好藥端入木屋時,許八田已用內力為男子治傷了。靜靜地看著,此時男子的氣息已經沒有剛才那麼不穩了。許久,許八田的臉上不斷有汗珠滴下,而那男子吐出一口血又昏了過去。許八田走到君莫憐身邊道:“待他醒後,將這藥丸喂他服下。”“嗯,這藥……”君莫憐將手上的藥示意了一下。“等他醒了以後,和藥丸一起服下。”君莫憐的目光不曾離開榻上的男子,似早就認識這個男子。轉身走出了木屋,口中喃喃,“怎麼會是這小子……”君莫憐更是不解了,看看門外,又看看榻上的男子,這兩個人當真認識?不過她也不會去問,因為誰身上沒個秘密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打了一盆水,細細的拭去男子臉上的汙濁,他的臉龐一點點明了起來。幹淨的臉龐,並未經曆過什麼大風雪,應該是一個初入江湖的俠客。兩道濃眉英氣十足,膚色尚還白皙,俊挺的鼻梁,緊抿著的兩瓣嘴唇。粗看上去年方不過二十三,十分帥氣。突然她眉頭一皺,不對!爺爺今年要救的人數早已滿額,怎麼會有“第六人”。君莫憐越想越怪,爺爺怎麼會破戒呢?以前有人在爺爺的鬼穀外跪求好幾天,隻因爺爺的規定已到。不會再醫救第六人,最後死在了穀林外。這一次卻是爺爺主動為來者救治,君莫憐盯著那人,越發覺得這人的身份與爺爺有關係。君莫憐的目光轉看到了那人手中的劍,銀白色的劍身,碧綠的劍柄。劍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隻是在劍鋒處雕有一朵花,而劍鞘則是由上好的金與鐵鑄成。這整柄劍看上去霸氣十足。確是一把好劍。還想細看這劍。榻上男子**了一聲,睜開了眼,那是一雙清澈見底的雙眼。漆黑猶如黑夜,即使是一丁點的星光也入不了他的眼。“你是誰?”男子由於剛剛蘇醒,傷勢也較重,所以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他吃力地撐起身子,一臉警惕。暗中已握緊了身旁的劍。君莫憐見多了這種場麵,不答話隻是淡淡的將怪老頭之前交給她的藥丸拿出.“我是鬼穀的人,其他我就不用多說了,這藥你服下吧。”君莫憐也不多說,隻是將許老兒之前給她的藥丸拿出。男子沉默了一下,隨後拿過就著那碗藥吞下了。看見了君莫憐腰間滑出的一塊玉,目光一癡道:“這玉蝴蝶你怎麼會有。”“你不必知道。”君莫憐淡淡一笑,“這是我自幼就帶著的。”“你是六年前墨家莊的幸存者是不是。”男子脫口而出。“什麼墨家莊?”君莫憐僵硬道,“我還有事,少俠的傷不輕,好好休息吧。”“你不想知道我是何人嘛?”“入了鬼穀,若非自願。鬼穀之人自是不問。”君莫憐冷漠的回答了他。可於私她是很想知道此人的身份,但爺爺的規矩不能破。看著君莫憐遠去,榻上的男子喃喃道:“蒼伊,你要找的人看來是找到了,墨家幺女——墨夢衣,不會錯的了。”夜晚,屋內一片安和,都入了睡。而君莫憐卻做起了惡夢,驚醒時全身都泛著冷汗。每次都會夢到這個夢,夢裏是燒成海的山莊,好多人的慘叫聲,刀劍聲,還有鮮血,赤色的明豔。全都一股腦的在君莫憐的腦子循環,想要細細看個究竟卻又是那麼模糊不清。這場噩夢,究竟何時才能結束?那晚的痛苦她已經是終身難忘,父母死在麵前。而自己一介女流,父母雖然疼愛之極,可家中也有武功傳男不傳女的習俗,自己不會武功,成不了大事。流落至此,被許八田收養,之後又成了師徒關係。而哥哥。。。。。。翻來覆去卻怎麼也再睡不著,就下了床,出了木屋。看見月光下有人坐著。走近才知道是那男子,想不到他恢複得那麼快。銀色的光芒灑下,那男子沐浴在這樣的景色下,一頭烏發梳起,由一隻海棠花樣的木質發簪固定。麵色略顯疲憊,如夜的雙眸半眯著,像在沉思些什麼。穿著青色為低白色為邊的衣服,上麵有細細的刺繡很是精致好看,腰間一根米色的玉帶,勾勒出他矯健的身形。“怎麼,賞月?”君莫憐問道,男子不說話,隻是飲下一杯。“君姑娘,可曾想過去那大千世界看看?”男子轉頭看著君莫憐,等著她的下文。“不想,外麵的世界太過複雜,而我隻想在這裏清靜一生。”君莫憐淺笑,涉足江湖?這不是她想的。“如果那外麵的世界還有人在苦苦尋找你。你可想去?”“誰?”“墨蒼伊。”“哥哥!”君莫憐驚呼道,“哥哥還活著?”“果然。”男子得意一笑。見君莫憐一語不發緊盯著自己。“你是六年前慘遭滅門的墨家莊幺女墨夢衣。對吧,估計當初你也是乘亂逃出來的,也算你命大還活了下來。”男子侃侃而談。“至於你哥哥墨蒼伊。他還活著,也是他托我找你來的。當日他雖逃脫了,但是卻廢了雙腿。不過他苦學武藝,創立了現在頗為盛名的門派,傾天閣。而創立時間也不過幾年。”“那你又是什麼身份?”君莫憐不解。默認了自己的身份。“鬼穀中人不是都不過問進來人的身份姓名嗎?”男子微微一笑,“嗬嗬,告知你也無妨。我叫夜闌珊。”“夜闌珊?那個江湖人稱玉麵客的夜闌珊?”君莫憐吃驚道。“想不到連深居簡出的鬼穀之人也知道我的名號。不敢當。”夜闌珊癡道。“我也隻是聽說的罷了。我先進去了。”君莫憐道,又抬眼看了看月,“夜公子這月色雖美,卻太傷人。”微微彎了下腰示意再見,隨後就步入了木屋。“夜兒,時隔這麼久,我們還是相見了。”暗處許八田現了身,但夜闌珊未答一語,“夜兒,你娘她可好?”“哼,夜一華。你沒有資格提我的母親。”夜闌珊怒道,轉身盯著許八田,“你這遮醜的麵具打算帶到什麼時候?”許八田輕歎一聲,摘下了人皮麵具。竟是十二年前在江湖行神秘消失的神醫——夜一華。“夜兒……我。”夜一華拿著麵具的手無力的垂下。“你可知道,你害了我娘一生?因為你的拋棄,娘不得不再嫁給毒龍何鍾祥,可那毒龍日夜拿娘試藥。娘天天痛不欲生!那個時候你又在哪裏快活吧!”夜闌珊變得歇斯底裏起來,“若不是知道我要找的人在這裏,我是絕不會與你再見的。”“夜兒,你又是如何認出我的?”夜一華眼角閃著淚光,“是,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們。明天,明天我就出穀,我不躲了。我要和你們在一起。”“哼,認出你?要怪就怪你脖子間的那塊梅花玉,都是那該死的東西讓我認出你這個負心人的。”夜闌珊好笑道,踉蹌了幾步,“怎麼現在說要在一起了?遲了,遲了,娘她早就不在了。可她臨死念叨的還是你的名字。”“死了,死了。”夜一華失了神,手顫顫巍巍的摸著頸間的梅花玉,“梅兒,死了。”夜闌珊見到夜一華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冷哼一聲,憤怒的甩甩袖子步入了木屋,隻留著夜一華一個人呆著。暗處,總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存在。“領頭的,何時動手?”“明日。”“是。”“夜一華,你這個縮頭烏龜,十二年了終於讓我找到你了,看你這次還能怎麼辦!”隨後,林中越過幾個身影,一切又歸於寂靜,又靜得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