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終究是有了結局,今日早朝,二皇子請命帶兵出征。也就是在這種騎虎難下的時候,他,那個一直被皇帝朝臣們忽略,生活在大申王朝光輝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裏的他,才能絕處逢生。
所有人都很驚訝,但卻出奇一致地支持了。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的死活,誰會在乎呢,倘若輸了,必然會留下個無能卻強出頭的名聲,贏了呢?怎麼會贏呢,最多是拖到了定國戰敗,護國公轉戰靖國。可這事的概率,誰都知道,不大。
消息傳到後宮時,季幽草還跟顏傾城一起在禦花園品茶,然後看著傾城的臉由晴轉陰,陰沉沉的。
季幽草小心翼翼地,想讓她放寬心,可還沒開口,顏傾城就氣衝衝地往二皇子的宮殿去了。季幽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跟去,這種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前腳回了東宮,太子後腳就到了。這幾日太子不是早出晚歸,就是一直在皇帝寢宮批閱奏折,季幽草怕打擾他,也沒去看過,算算日子,竟有小半個月沒見了。
“殿下怎麼回來了?可是要拿什麼東西?”季幽草幫他退了輕裘,倒了茶。他臉色有些蒼白,眼睛布滿血絲,想來是連日操勞國事,沒有好好休息。
“不是,二皇弟要掛帥出征,父皇讓我回來休息一日,出征的事交由兵部處理。”顧沐峰坐下,抿了口茶。
“二皇子要出征?臣妾聽聞此次靖國來犯,早有預謀,二皇子帶的兵力不足,可會有危險?”
“他自己在朝堂請的命,危不危險他自己知道。”顧沐峰起身放下茶杯,心中微怒,半月未見,她也不去看他,好不容易回來了,她心裏卻隻掛著別人。
這怒意,季幽草自然是聽得出來的,心中好笑著,太子怎麼跟孩子一樣,那麼愛生氣,醋壇子天天打。臉上卻依舊是不動聲色,說著:“殿下累了吧,臣妾給您寬衣休息吧。”
生氣,生氣,她竟然一點沒看出自己的意思來,於是背過身去賭氣道:“我自己來。”
季幽草繞過去,撲到他懷裏。
這人一張冷臉,愛生氣,愛吃醋,不會表達,不會服軟。
可她愛他,所以,她會。
“殿下,我想你了。”懷裏的人言語溫柔,融化了他多日來的疲憊,還有那焦躁不安的心情。
“其實殿下每晚回來的時候,我都是醒著的。所以,你小心翼翼走路的時候我知道,給我蓋被子我知道,偷偷親我我也知道。”她麵容燦若桃花,男人臉頰灼熱,“可是殿下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父皇殿外徘徊好久,卻怕擾了你而不敢進去,我每天都會去問小德子殿下有沒有好好吃飯,剛剛看到殿下的時候,殿下那般疲倦,我很心疼,殿下,我好想你。”輕吻他紅起的臉頰,閉著眼,將頭深深地埋入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明明才半個月沒見,自己竟這般想他。
終究,她在這人間,是有了牽絆的。
“幽幽。”
“嗯?”
“記不記得父皇說的準我不納側妃的條件?”
“記得呀!怎麼啦?”